李央卿伸手就要接茶。

“正夫,慢着。”身后沉默了许久的轻水上前替他接过茶杯,众人正不解,他从贴身囊袋中拿出一银针便往里面戳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莺歌坐不住了,竖起眉毛,“难不成我们公子会下毒害正夫?!”

长茹一言不发,鸦羽般黑色的长睫垂下。

“不是不是!”李央卿见此,赶忙起身摆手,水眸很是无辜,“哥哥误会了,轻水一直这样,不是针对你!”

银针色未变,轻水一边将茶水递在李央卿手上,一边恭敬向长茹道,“侧夫莫怪,侯府树大招风,树敌颇多,正夫幼时便险些被人所害,故而常年一直有这般习惯。”他不卑不亢,“侧夫美名在外,奴也有所耳闻,自然相信,可若有心人借侧夫之手下毒,也未必可知,奴不得不防。”

“谨慎些,也是好的,是长茹疏忽了。”长茹声音温和,“眼下既然无毒,不如请正夫饮下此茶?”

“自然自然。”李央卿长呼一口气,缓缓坐下,抬手饮下茶水,衣袖微微滑落,手腕间和田玉镯刘流光溢彩。他虽然性子跳脱活泼,可终究是大家公子,举手投足间自有风韵,眉眼灵动,有脱俗之气。

长茹不着痕迹地将眼神从玉镯上移开,含笑看他饮下清茶,“此为长茹特地从家乡带来的寒雪碎,正夫可喜欢?”

李央卿初尝便眼睛一亮,再饮一口,细细品味,“这寒雪碎果然与众不同,入口清凉,回味甘甜,带着一丝浓郁木香,我从未尝过这般味道。”

“若是正夫喜欢,长茹便遣莺歌将茶带些来。”长茹温和一笑,“还有两杯,长茹替正夫斟上。”

长茹敬茶完后,莺歌便去拿茶叶,两人趁着这机会坐着寒暄了一番。

“哥哥额间的朱砂好生特别。”李央卿初次见到他眉心朱砂,便觉如神仙妙人。

长茹颔首温婉一笑,眼底染着一丝怀念,“此处并非朱砂所点,而是长茹生来便有,只是此物福祸相倚,前些年被高僧掩住了,近年方才重新显露。”他手指抚上,轻轻摩挲,似缠绵悱恻。

“竟然生来便有!难不成...哥哥真是众人所说菩萨下凡?”李央卿蓦然睁大眼。

“凡胎肉身罢了,正夫莫要将传言当真了。”长茹摇摇头,温润的眼眸惑人,“倒是正夫,长茹许久未回京,今日才知京城还有正夫这般钟灵毓秀的公子,可惜出嫁前未曾得以相交,实在遗憾。”

“无妨无妨,我们二人如今共侍一妻,相处的日子还多着呢,往后若是哥哥无聊了,来寻我叙话便是了。”李央卿灿然一笑,他转而又想起什么,耳根突然一红,“当...当然,若是妻主在我房内,恐怕不便招待...”

厅中空气突然安静。

轻水眼角抽搐,强忍住扶额的冲动。

长茹一笑打破这气氛,“那是自然。”

李央卿见他不避讳谈论房事,便挥退所有小奴。他坐到长茹身边,小心翼翼地低声问,“姚侧夫,你可知如何在床榻间...更让女子喜欢些...”

“长茹尚未和妻主圆房,怎会知晓此事,”他轻笑,复而问,“正夫为何这般问,可是昨夜不甚顺利?”

“并非...”李央卿侧过身,脸红透了,绞着手指,“只..只是我昨夜破身,不知节制...拉着妻主行了好几个时辰,丝毫不矜持,半点不像大家公子,不知妻主会不会心下不喜。”

长茹凝视着他羞涩的年轻面容,忽而一笑,“正夫青春年少便沾染床事,难免难以自抑,只是妻主确似是更偏爱守礼矜持之人。”他靠近李央卿,拉住他的手,温和地哄诱,“我同随公子是旧友,从他口中多少对妻主有些了解,她最爱的,便是随公子那般清冷自持的男子,若不是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