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霖殊见陈柯还在敷衍，声音有点冷了下来：“还以后？我那天说的话，你考虑过了吗？”

陈柯：“嗯…”

石霖殊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了他：“那怎么说啊？”

陈柯：“我们能见面聊吗？这事儿不能隔着电话讲吧。”

石霖殊：“可以，我周日中午有空。”

陈柯又试探：“那…我去你家？”

石霖殊可不想两个人什么都没聊，先腻歪到床上，多巴胺一上脑，把正事全耽误了。

都两周没见了，在家的话，谁都没法保准自己能克制得住。

石霖殊：“去吃常去的那家墨西哥餐厅吧。”

陈柯悻悻然：“也行。”

石霖殊：”那就这样，我回家了。拜拜。”

陈柯：“还在学校啊？”

石霖殊：“嗯。”

陈柯：“路上小心，别忘记吃晚餐。”

石霖殊：“知道了。”

陈柯其实并没完全想好，只是有了大概的思路而已。他就是顺着石霖殊的话，约了见面。两周没见，陈柯已经想得有些抓狂，见到人先缓和一下总是好的，以后的事情可以慢慢再谈开。

只是，陈柯未能如愿。

周五凌晨3点，他被陈父的电话吵醒。

陈父：“陈柯，醒醒…”

陈柯：”醒了醒了…怎么了？”

陈父：“你爷爷上午摔了一觉，撞到了头…现在在医院里，还昏迷着，等着做几项检查…我和你妈马上要飞回去。”

陈父和陈柯，一个是长子，一个是独孙。

陈柯爷爷80多岁了，老人家摔倒事情可大可小。

陈柯爷爷奶奶常年随他父母生活，家里有钟点工和住家保姆。这次他们春节出来，保姆也回乡过春节，是陈柯姑姑暂时住家里陪着二老。

陈柯一听立马清醒了：“嗯…你们现在在哪里？”

陈父：“我们在去A市的路上，S城没有直飞的航班，A市今天有好几班，我们定了早上8点的。”

陈柯看了眼时间又说：“那还来得及，你们开车小心，不用太赶…”

陈父：”爷爷情况不是太好，你得跟我们一起回去。第二班早上9点半，你赶紧去订张票。”

陈父还没说完，陈柯已经打开app开始查机票了。

陈柯：“知道了，马上订。”

陈柯父母租了车自驾游，合同签的是把车还到S城租车点，现在得违约把车还到A市机场。陈柯又交代了一下异地还车的手续，才挂了电话。

陈柯赶到A市机场时，他父母那班已经起飞，陈父关手机前，三人又通了一次话，并没有爷爷的新消息。

候机时，陈柯试着给石霖殊打了几个电话，都直接转到了语音信箱，最后起飞前发了条短信：“我爷爷摔倒昏迷，我和爸妈今早回国了，会尽早回S城，保持联系。”

石霖殊早上8点开始的学术会议，将近11点才看到满一页的未接来电和短信。陈柯一句归期未定，看得石霖殊当时就心灰意懒了。

S城和国内有14小时时差。

陈柯国内达到后，就给石霖殊打了好几个电话，但因为时差都没能通上话，陈柯给他发了条微信报平安，石霖殊隔了大半天才回复。

陈柯爷爷昏迷一周后才醒，本来身体极其硬朗的老人，突发脑溢血，醒来存在严重的认知和运动障碍。更是离不开人，家里大小老少、外加护工、钟点工都在医院里轮班陪着。

直到陈柯回国的第二周，他和石霖殊才通上话。陈柯特意挑了个周六，熬到晚上12点多，那时S城早上10点，石霖殊周六这个点一般刚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