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1 / 2)

陈年烂梦 宋西川何知 1678 字 1个月前

他的睡颜很安静恬适,像易碎的陶瓷制品,看得越发不太真切。

是洋娃娃吗?否则怎么会我的一句“不痛了”,都比止痛药来得有效。

这个月里,我常常会看着他,思考我眼前的何知是否能被称为独立的“人”,他究竟是我臆想的造物,还是拥有部分独立意识的个体?

我不想他是由我的潜意识所控制的何知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是我的爱人,尽管活在我的梦中,他也是“真实”而非“虚假”。

可我又会想,在这种情况下换成现实中的何知来演绎这一切,他会原谅我么,他会选择接受这一切、包括接受我吗。

问题永远没有答案。

可我希望是他。

非常希望。

*

真正的分别总是毫无预兆。

何知回家后的一个月,我近乎是浑浑噩噩度过的。

时常有链条在我脑内割据,痛苦比刚做梦时来得更加强烈,已经分不清是生理疼痛,还是知道这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心痛。

噩梦如约而至,它们令我整夜整夜无法入睡,睁眼是、闭眼也是,饶是如此,还不如把时间花在何知身上,看着他、记住他、抱着他。

所以何知逼我吃药,我不吃,他生气,我还是不吃。这根本没有任何必要。

抽离感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清晰,我甚至觉得完全是在靠自己的精神支撑这场梦。

人在处于半梦半醒状态,是可以逼迫自己留在梦中的。

现在看来,我做得还不错。

但能记住的东西越发少了。

最后几天,宁州开始下雨,淅淅沥沥,没完没了。我看着天,很无语,这到底是天在哭,还是我在哭。

最后一天,预感已经大到完全无法忽视。去公司不到半天,我直接不顾阻拦地早退,车在路上开得飞快,感觉险些又要出车祸。但还好,毕竟是我的梦,我想做什么都很轻易。

停下车,抬头看到坐在阳台的何知,心安不少。

打开房门,靠近何知,我觉得他今天尤为麻木,连带着我也快要感受不到情绪。

我觉得他该是冷了,这样的天气,全身湿透坐在阳台上,风一吹就冻得发慌,再生病了怎么办?

我想去抱他,但他阻止了我,开始尽说一些不相干的话。

僵硬的一问一答似乎持续了很久,久到我恍惚以为一字一句都在告别。

我不想听到任何告别的话语。

有什么办法可以堵住何知这滔滔不绝的嘴?

我很生气,他不该这样面无表情说出这些让我一个人心痛的话。

至少,痛、也要两人一起痛。

但哭,只能他来做。

我不能在何知面前哭。

第63章 他朝思暮想

混沌止归于脑,他觉得自己仿佛变成无数碎片飘散在世界的任一角落,好一会儿才找回实感。

宋西川睁开眼,是惨白的天花板,他的视线艰难地挪动,随后入目的便是何知。

他朝思暮想,现实想,梦里也想的何知。

只这一眼,即使宋西川再累再想睡着,也不愿合上眼皮。

何知眼底下还带着青黑,躯体上的瘦弱却也挡不住他此时面色的不悦,仿佛憋了两天的气终于找到发泄口,但又不忍心开口咒骂。

所以二人对视许久,宋西川才听到何知咬牙切齿地在说:“宋西川,你真能耐。”

是,真能耐。

宋西川想,要不是他能耐,现在躺着的人还能活着么?

他从不觉得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莽撞的,或许何知认为自己才是将死之人,索性一了百了,还能救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