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初又是一惊,赶忙打断道:“无凭无据,不知范大人为何无端猜测我三哥?”
范良又看了她一眼,语气平稳道:“自然是有了依据才能推测,范某又不是喜欢随意冤枉人的。”
“依据呢?方才说了一次说清楚,还是要本王来亲自问。”傅家远颇有些不耐烦。
一旁的沈云初此时却是七上八下的,十分忐忑。
沈开言四年前便于与平襄有来往,这件事她是知道的。而此时范良又说自己有怀疑沈开言的依据,沈云初便也信了几分。
“沈编修前日也消失了一阵,不过次日凌晨便又回了西平侯府。整个京城能让公主神不知鬼不觉消失这么久的人并没有多少,而这些人其中,唯有沈编修也在这段时间中离开了一阵。”范良分析道。
沈云初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傅家远打断:“好,本王知道了。你派人继续去查,另外查查他们有没有和傅子铭接触过,和临安这边有没有什么联系。”
“是。”范良应下。
“你先下去吧。”傅家远吩咐道。
范良又应了一声,随后行了一礼,便坐到了另外的一个亭子中去。
傅家远伸手拉过两根控制檐下灯烛的绳子,两根交替着拉了几下后,便见湖畔有船只缓缓向这里驶来。
不一会儿,那小船便到了眼前。范良起身,冲着傅家远又行了一礼后,这才上船离去。
“殿下……”沈云初心中焦急,便想着一定要辩解些什么。
傅家远回过头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不辨喜怒,只是继续吃起了饭来。
沈云初自知这是他不愿听的意思,只得闭嘴,也跟着继续用膳。
待两人都差不多吃完后,傅家远将筷子扔到一旁,靠在后面的靠背上道:“还有什么想说的?”
沈云初张了张嘴,一时间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傅家远见状,笑了笑道:“你别问了,我自己来说。”
“一件件来,先是孟朝,”傅家远坐直身子,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果酒,轻抿着道,“早上你从我这里回去后,孟朝便遣了人来,说是金顶楼有棋局,你会去,叫我届时去帮衬一番。时间地点都表得清清楚楚。”
沈云初心中不安,脑中一团『乱』麻,踌躇着问:“那您觉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我并未告诉其他人我们要去哪些人家,且到了那边以后,我们问完第一家准备走时,我觉得那家人不对劲,这才又折回去观察。然后便碰到了孟朝,我想起那『妇』人说过他丈夫在金顶楼做工,这才又过去的。”
傅家远眯了眯双眸:“也就是说,要么他会占卜,不然他是一定不可能知道的。”
沈云初点头。她只觉得自己脑海中现在一团『乱』麻,怎么都理不清楚。
“还有一种情况,”傅家远思索了一番道,“你应该也想到了吧?”
沈云初蹙眉想了想,这才回答:“你是说,孟朝同他们说一伙的吗?这个我确实想到了,并且若果真如此,那么很多事情便也说得通。只是……他图什么呢?”
高高在上的东厂督主,却与人贩子勾结去贩卖男童,怎么看怎么奇怪。
傅家远身子稍稍向前倾了倾:“他与那些人是一伙的,这是肯定的。”
“此话怎讲?”沈云初惊讶于他如此坚定的语气。
“我的人告诉我,孟朝来临安调查窃童案的秘旨,是他向父皇讨过来的,着实费了一番大周折。”傅家远目光投向远处的湖面,淡淡道。
沈云初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这么一来,那么孟朝来临安的意图,便是显而易见的了。
他知道以傅家远的心『性』,对于这桩窃童案必定是要彻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