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将笔墨取来,放到了一旁的小几上,刘旭走过去,挥笔写下『药』方交给雨晴后,便告辞离去。

“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压制住经脉?”傅玄礼问道。

平襄摇头:“女儿也不知,兴许只是因为近几日太过劳累,方才生出这种现象吧。”

“那你便先好生休息着吧。”傅玄礼道。

沈娟又跟着叮咛了几句后,这才痛傅玄礼一道离开。

平襄躺在榻上,看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身影,缓缓吁了一口气,闭上双眼。

*

临安,西子湖上湖心亭中凉风习习,吹的人心神都『荡』漾了起来。

沈云初听着傅家远所言,心中不禁赞叹。

这才十有七的年龄,便能将这诸多事务全部看透彻,着实是不简单的。

“殿下说的是。”沈云初轻叹一声道。

可是,一个人究竟要经历些什么,方能在十七时便悟得如此透彻?而这么早便看透世间荒唐,往后又该如何?

脑袋倏然被人敲了一下,沈云初回神,便见傅家远手中拿着筷子递给她:“想什么呢?吃饭了。”

沈云初接过,待他再次动筷后,这才自己夹了起来。

“你啊,就总是这么守着规矩,也不知道都是哪里学来的。”傅家远无奈地摇了摇头。

沈云初吃了几口后,又放下了筷子,抬头对他道:“殿下,下官有些事情想要回禀。”

“吃饭不谈公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就算自己不说,过会儿我也会问你的。”傅家远摆了摆手,示意她继续吃。

沈云初抿了抿唇:“可是这事儿现在不说,下官便吃不下饭,即便吃了,也味同嚼蜡。”

沈云初迟疑了一下,这才答道:“金顶楼的老板是三殿下。”

一时之间, 亭中一片寂静。

半晌, 沈云初方才听到对面那人轻飘飘道:“我知道。”

“你知道?”沈云初惊愕万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傅子铭来临安开茶楼的目的便是为了监视傅家远, 自然是做足了准备, 隐姓埋名。可傅家远却是早已知道了他的动作?

“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傅家远却神情平淡。

沈云初抿了抿唇, 思索了一番,这才答道:“三殿下很穷,皇上不知道他来临安开茶楼的事情, 他来是为了方便监视您的行踪。”

三个信息,应当是傅家远所需要的。

至于其他的,自然没必要与他讲。

“还有什么吗?”傅家远神『色』未变, 只是伸手重新拿起了筷子。

沈云初有些惊讶于他的镇定自若, 却仍是微微垂首, 回道:“没有了。”

“那就吃饭吧。”傅家远手中的筷子伸向一盘菜。

沈云初微微一顿,随后点头应了下来。

两人默默地各自用膳, 相顾无言。

“王爷!”有声音从湖上传来。

沈云初抬眼望去, 便见方才那划船的小厮此刻正向着这里划来, 船上还站着范良。

“什么事?不是说了不要随意过来吗?”傅家远微微蹙眉。

来不及解释, 范良翻身上岸, 待那小厮划着船走远后, 他又看了看沈云初, 思量之下, 最终靠近傅家远欲要低语。

抬手制止了他, 傅家远道:“无妨,你说吧。沈知府不是外人。”

范良顿了顿,又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是实打实的怀疑。

“快说,不说就给本王回去。”傅家远蹙眉,显然是不耐烦了。

范良这才开口道:“方才宫里传来了消息,前日平襄公主夜半出了宫,直到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