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的一切都瞒不过殷修贤,但闻玉书前段时间跟戚韵二人斗的太激烈,官员考核升升降降,他一开始还心怀警惕,后来就没怎么在意了,更没发现吏部侍郎安插了一个小官的这种小事,而且发生此事的时候,恰巧是在闻玉书生病那段日子,吏部的事暂时交给了吏部侍郎,就连联姻让殷僖多留了几日,怕是也是这人的计谋罢了。

闻玉书蹙着眉,一副诧异的模样:“义父这是哪里的话?”

他暗中动了这么多手脚,害得殷党一派损失惨重,殷修贤若是还没察觉那就白在内阁呆这么多年了,老者偏过头,一双精明的眸深深地看向荣辱不惊的男人,不紧不慢道:

“论玩弄权势之道,修瑾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瞧瞧,都敢用在义父身上了。”

闻玉书似乎不知该怎么辩解,温和的眉眼满是无奈之意,低声:“义父怕是冤枉学生了。”

他怎么都不承认,无辜极了也无奈极了,殷修贤冷冷一笑,什么也没说,便拂袖离去,殷党一派的官员十分尴尬,跟着殷修贤走了几个,礼部尚书犹犹豫豫,到底是念着当初那碗醒酒汤,路过他身边时停下,低声劝了一句:

“元辅心情不好,闻大人放宽心,别往心里去。”

闻玉书一身温文尔雅的气派,笑了笑:“我知道,多谢王大人。”

礼部尚书对他拱手行了一礼,跟着众人离开皇极殿,工部侍郎却没有,愤愤不平的压低声音:

“那吏部侍郎和殷僖卖官,与大人有何干系?迁怒也不是这么迁怒的,大人为元辅操劳这么多事,还让人猜忌,下官都替大人冤枉。”

闻玉书好脾气地一笑:“好了,义父年纪大了,有些固执,等他回头好好想一想便明白了。”

工部侍郎心里还是堵了一口气,可不是年纪大了么,上次他们被戚韵和江言卿那厮灌醉了酒,第二日元辅便上门好好盘问了一番,闻大人好歹还给他们送了醒酒汤,元辅眸中却只有数不尽的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