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风云变色,江言卿站在大殿中间,溪平侯之孙的证词被他念出来的那一刻,吏部侍郎扑通跪在地上,冷汗淋漓。
六部中坐在吏部尚书之位的是殷修贤,但殷修贤年岁大了,越来越力不从心,今年才将吏部的权利交给了闻玉书管,吏部侍郎自然不服气,暗中和闻玉书斗,想要取代他,碰巧前几天首辅的子侄来找他想给朋友安排一个一个小官的职位,他为了讨好对方,便欣然同意,谁想到最后竟害了自己,吏部侍郎咬了咬牙磕头说不关首辅的事,是他自己自作主张,可这话说的他自己怕是都不信了。
今日朝堂上几个殷党的官员接连被贬,抓进大牢,进了江言卿的地方,不吐出些什么是不可能的,可一旦吐出什么,等待他们的怕是只有一死了,殷修贤也因卖官鬻爵被小皇帝斥责。
殷修贤面色微沉,他把握朝野这么多年,竟被个稚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斥责,面上便不太好看了,不等小皇帝说完,他便跪在地上,说自己年纪大了,恳求陛下恩准他告老还乡,他这么一说,几个殷党的官员立马出来求情。
“陛下,万万不可,殷阁老为国家鞠躬尽瘁数十载,乃朝中柱石,还请陛下从轻发落。”
“林大人所言甚是,请陛下三思啊!”
“请陛下三思。”
皇极殿的金砖上跪着几个官员,其中一位便是历经两朝帝王的老臣殷修贤,闻玉书神色平静地垂下眸,心想殷修贤在朝为官多年,根基颇深,一些小事奈何不了他,他抬眸看了一眼小皇帝。
年仅十岁的小皇帝没有他们这么好的定力,脸色白了红红了白,最后念在殷修贤这些年对朝廷有功的份上,只罚了俸禄,便宣退朝了。
跪在地上的殷修贤慢慢直起身,看着那空荡荡的龙椅,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虽然小皇帝宽恕了他,但殷党一派可谓损失惨重。
闻玉书走到他身边,站了一会儿,便听见殷修贤苍老的声音,幽幽的说。
“鸟儿长大了,翅膀也硬了。修瑾有什么不满意之处,怎么不和父亲说呢,有什么事你我父子不能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