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闻玉书打发走了以后,闻玉书也独自往外走,下了一节一节的台阶,看见戚韵和江言卿正等着他,他面不改色的路过二人,便听见江言卿悠闲地声音传来。
“不知闻大人可还满意?”
闻玉书停顿了下来,回头看他,笑道:“满意什么?”
江言卿凤眸一弯地瞧着他,薄红的唇勾起笑,音色慵懒,缓缓道:“自然是乖乖按照闻大人的部署,一步一步往下走了。”
第70章你要记得,义父能让你生,也能让你死(剧情)
闻玉书轻轻地回他:“江大人可不要乱冤枉了人。”
他穿着一品大员的绯色朝服,气度深不可测,站在威严的皇极殿前,对他们轻声,戚韵和江言卿眸色微暗,心脏涌入一股热流,脑袋里想了很多,但都是一些不能拿出来说的肮脏东西。
“闻大人这是忍受够你义父了?”戚韵喉结一动,平静道。
闻玉书摸捻了一下佛珠,眉眼露出些许笑意,倒是有些好奇了:“我就这么不像忍辱负重的纯臣?”
戚韵喉咙里溢出一声低笑:“像,怎么不像,张津张大人对闻阁老忍辱负重之事深信不疑。”
“那大将军和江大人呢?”闻玉书含笑的问。
江言卿笑了一声,慢声道:“闻大人可不是那种委曲求全的人啊。”
闻玉书为官这么多年,做过为国为民的好事,也替殷修贤做过坏事,他不会为任何人委曲求全,也不是佞臣,就像江言卿当时说的,若哪天他要对付殷修贤,一定是他这位义父惹得他烦了,或者他干脆没打算要被对方掌控一辈子。
闻玉书站在皇极殿外的最后一节台阶下,瞧了他们半晌,忽然笑了,温和嗓音一叹:
“没想到这朝中最了解修瑾的,竟是戚将军和江大人。”
……
初冬的第一场雪下了,红墙碧瓦的皇宫上飘着冷嗖嗖的白雪,小太监们冻红了脸,低着头匆匆离开,今年不似往年热闹,朝中的事牵扯太多,到处都是一片肃静。
内阁中碳火烧的旺,茶水散发香气,几位绯红朝服的阁老正讨论着今年的税收,闻玉书坐在椅子上喝茶,不掺和他们的谈话。
几位阁老说着说着,目光忍不住看向品着茶的男人,和主位上闭目养神的元辅,自前些日子元辅侄儿被下进大牢审问后,这对义父子之前就有了裂痕,吏部的权利被元辅收了去,现在闻阁老就只管着工部了,权利一下顶端跌到最底,不过因南边暴雨一事的功绩,让他受到了皇帝的爱戴,众人也不敢小瞧他,因元辅的淫威,除了打定主意要跟他的,其余不敢和他走的太近。
议完了事,众大臣起身往外走,闻玉书还没走出门,就被殷修贤淡声叫住。
“修瑾。”
闻玉书肩上披着一件灰鼠皮的披风,回过头,眉目温和,好脾气道:
“义父可有什么吩咐?”
殷修贤淡定地喝了一口茶,将他晾在一边许久,合上杯盖,和煦道:“修瑾最近很清闲啊。”
闻玉书笑了笑:“是,工部不忙,我也能歇一歇。”
殷修贤儒雅随和的笑了:“偶尔歇一歇也好,就怕时间久了,便再没法靠近权力中心了,你为官这么多年,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拼出来的,何必弄到功亏一篑呢。”
他精明的眸深深地盯着温和斯文的男人,苍老的声音压低:
“你要记得,义父能让你生,也能让你死。”
这话说的丝毫不避讳,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闻阁老留,还未走远的大臣们心里一惊,不太是滋味,在纷飞的白雪中回头,向屋内看去。
天上飘着雪,老者坐在太师椅上,端着茶杯沉沉地看着前面,一身绯色朝服的男人身长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