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团被打乱的毛球，散乱一片。

又像被夏雨淋湿后黏肤的滴水长裙，但怎么都脱不掉。

或许都是因为那个短梦，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她仅能感觉，他引导的一切都温柔舒缓，叫她愉悦舒适，没有一点压力。

最后一点理智，也随着他的掌心贴住她脸颊的暖洋而湮灭。

“那里……”

她神思迷蒙地咬住唇。

摇摇欲坠上身被他悄无声息地承住，香气从四面八方盖住她。

“嗯？”

他语气柔软得令她垂泪，想把所有话都和他说。

她嗓音沙哑：

“十三下面……也湿了。”

低下头，她又开始捏掐指尖，不敢看他。

须臾后，只觉耳畔有很淡的暖流溢过，继而听他开口：

“不瞒十三知道……”

他坦然得似乎在和她互换一个旧友秘密。

“我鼻子灵些，方才你在梦中喘息我便闻见了，十三的体液很香。”

她倏地抓紧他的红袖，浑身都绷紧。

他又笑语安抚他：“因为闻见了，所以我下面也起了反应，有些硬起来了。”

齐缙的直白叫她如雷劈般浑身僵住。

好一会，她才不置信地喃出些碎语：

“你……你为何……”

他摸住她自己暗暗几乎掐出血的指腹，轻轻替她揉捏。

“为何敢如此不讳？”

他的酒窝深深，语气洒脱。

“想说便说了，有何不妥？人活于天地间，生死数十载，处处受掣岂不如困牢笼？”

他低下头，将她的指尖含入口舌间。

她还浸在震惊里，低低复述“如困牢笼”，未及反应，本能喘出一声呻吟来。

“十三，你的心事太多，又无处可说，所以只能做这些自毁之事。”

他伸舌，舔上她指腹的指甲伤印，沟壑之间，快感溢向四肢五骸。

手臂被她抓紧，散落凌乱压抑的长喘。

他任凭她的气息在他掌背四起的青筋间蔓延汹涌。

嘴角弯起：“我很喜欢十三方才的嗓音，令我下边又紧了些。”

“和四哥哥再说说别的心事，或许……我可以帮到十三。”

她觉得自己的人格在齐缙的唇间慢慢分裂。

她困守在步步为营的高耸宫墙内，捧着无尽窒息的尔虞我诈、三思未必能行。

而对岸是齐缙坐在林间秋千上向他招手：十三，来看燕雀结伴南飞。

她未曾停过、反而越来越重的婉转呻吟已经替她答下“本能”二字。

在她不住恍惚的喘息里，她未曾注意，自己和齐缙的上半身已经死死契贴在一起。

“齐缙。”

她下意识就出了口。

这是他满意的称呼，他从未将这个未曾谋面的女人当成亲妹妹看待。

于是他高兴得将她的指尖彻底插入他的深喉间。

浓郁的滚烫黏腻灼得她发抖。

“我想……”

他含紧她被水液浸到发白发皱的指尖，轻慢递送。

眉梢等得万分耐心。

“我想与你借兵。”

第0159章 156 唇齿勾弄

季云烟蓄了一整个南下之路的夙愿，竟在她未曾设想的境况下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