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地摸了一下她的发。

她痴痴看着他嘴角的酒窝，神思涣散。

他的唇如红缎般温润，在她半迷蒙的视线里开阖。

“还是不愿意认我么？”

他一点点靠近，直至那香气裹满她周身，将她下腹彻底湿透。

“十三妹妹。”

第0158章 155 半梦半醒

“参见……”

季云烟刚开口，就被他指尖捂住，被迫吞下未完的“衡王殿下”。

他的指腹有些水气，润在她微微干涸的唇瓣上。

“我不太喜欢那些辈分称呼。”

他笑。

“叫我齐缙就好。”

这辈的邵阳皇子名从‘泽’字，齐泽襄登基后，为避其讳，同辈摘字。

此后，四皇子齐缙名里只剩孤字。

“齐缙。”

她叫了一遍，有些陌生于这个只在纸上读到过的名字。

又低喃一次。

“齐缙。”

“十三念不惯？”

他散漫笑着。

“不过我就封多年，的确……没什么人喊过我本名了。”

她更不惯的其实是他的这个称呼。

总感觉像齐泽襄在唤她，偏，她才对他起了些不该的杂念。

“谢……”

她避开他的话题，斟酌了几下，语气刻意捏出些小辈的娇憨。

“谢四哥哥方才施针医我，我好多了。”

他抿着笑，看破了她似的，刮了一下她鼻子。

“又拘谨起来。”

“倒不如方才公子娘子那一套，还别有趣味。”

她自然低下头，他的指尖半贴在她脸颊，也被顺势压低。

“既不喜欢叫我的名字，那与四哥哥说说……”

他顺着她的轮廓，一点点描到下颚，并不抬起，只若有似无地摩挲。

断续的细微触感将她神经末梢放大千百倍，浑身都刺痒起来，好容易压下去的欲念又被他轻巧勾起。

“方才施完针，除了哭泣和气竭，十三还有什么别的反应？”

别的反应……

她蓦然抿住唇，脸颊软肉轻轻牵扯，他的指腹感受到细节。

他顺着拉扯幅度游移，触到她的唇肉。

她微微颤起来。

“十三别怕，医者都想多知道些，好对症处方。”

他拨弄她唇间的两片软肉。陌生，温柔，但克制。

她鼻息间乱如夏夜急雨的气息终于冲落，坠在他掌间。

在他掌心一片干燥温热中灼烧起来。

季云烟唯剩的一点清明，能让她好好梳理齐缙的言行，只得出一条

他好像真的只是想治疗她。

因为迄今，他连她为何前来久衡山都不曾问过。

但她在碑州城认出他，同他上山，一路刻意顺从伏低，实则有求于他，却动机不纯。

如果，她与齐缙此刻是堂内宾客的礼貌距离，她应该会十分理智运筹，谋划如何与他商量此行所求。

但莫名地，她的情绪湿漉，委顿，甚至有些颓丧。

疲于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