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动。”
连青梅酒信息素也变得浓郁起来,化成一道又一道无形的枷锁,缠绕着他,将他禁锢在了原地。
贺知行身体一僵,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动不了了。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是江挚在生气,所以信息素里也无意识地带上了一丝等级压制。
酸甜的果酒香气露出了一丝张牙舞爪的攻击性,从温和变成了辛辣,毫不客气地入侵到了他的身体里。
这感觉就像是喝了高度的酒精,头脑发胀发热,耳朵也开始嗡鸣,整个大脑都变得飘忽发晕。
Alpha与Omega之前的支配地位调转,而贺知行发现,这种被Omega掌控的感觉,并不令他感到厌恶。与之相反,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甚至有点在隐秘的愉悦着。
因为江挚需要他、想留下他。
“没有想把你推走。”良久,贺知行才嗓音低哑地说。
“可是你已经把我推开很多次了。”江挚说。
贺知行愣了一下,随后说了句对不起,他想翻身去抱一下江挚,但江挚的手搭在他的心口上,他又有些舍不得。
谁知突然听到江挚直白地问:“你是不是想抱我?”
贺知行:“……”
直愣愣的话一下杵得贺知行心里发梗,这话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好在江挚似乎也没想等他回答,直接翻身骑在了他的身上,然后趴下来,头挨在他的颈边。
胸膛贴着胸膛,两颗鼓噪不已的心脏终于在此刻交汇,隔着两层血肉大力跳动,急切地探寻着彼此的存在。
这动作太大胆了,像是故意勾引人一样,贺知行一急,忙低声斥道:“江挚!”
江挚的嘴唇贴在他耳边,委屈的话顺着潮湿的热气,全扑进了他的耳朵里:“你还说不是推开我,好多次都是我主动靠近你的,小时候也是,现在也是,我好像舔狗啊。”
贺知行微怔,随后心里一酸,抿了抿唇,低声道:“对不起。”
江挚趴在他身上没动弹,不太乐意地嘟囔:“不想听你道歉。”
贺知行沉默了一下,然后伸出两只手臂,掐住江挚的腰翻了个身。
江挚个子高,腰却很细,不是扶风弱柳的纤细,江挚的腰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带着柔韧感与力量感,上面一丝多余的赘肉也无,捏在手里的触感很好。
把人侧身翻动的时候,贺知行还是没忍住,不动声色地捏了一下,然后才将人抱紧了,锁在怀里。
江挚被他面对面一整个拢在怀里,手脚交缠,姿态似乎比昨晚还要亲昵。
“贺知行。”江挚被箍得有点紧,手臂有点疼,但他却没有挣扎,而是有点闷闷地说:“我觉得你心态不对。”
贺知行顺从地嗯了一声,温声问他:“哪里不对?”
“我今天下午想了很久很久很久,连高数都没让我这么思考过。”
那几个“很久”的音节被江挚拖得很长,小狗在格外认真地告诉贺知行,他下午所经历的一个人的时间。
很奇怪,只是两个字而已,却把贺知行的心戳得又酸又软,他又顺从地嗯了一声,重复道:“嗯,很久。”
江挚察觉到,贺知行是有点在哄他的意思,像是被人摸了摸脑袋顺了顺毛,心里那点不高兴,像是被风吹过的蒲公英一样,噗拉一下就散开了。
他把脸往贺知行的肩窝里埋了埋,柔软的发丝擦过贺知行的下巴,带了一些痒意,像是被小狗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
是带着示好的蹭。
“我觉得你好像怕我因为你牺牲点什么。”江挚接着说:“是吗?”
贺知行想了很久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最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