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上公主的目光,小德子吞下后头的半句话,嘿嘿笑了两声。公主从不过问朝堂之事,前一阵子竟叫他打听着,尤其是有关裴大人的!公主明摆着是对裴大人上了心思嘛!
永嘉思忖道:“裴清这一程凶险,若是办得不好,同王侍郎一样连降三级,他这个新贵可就要成个冷冰冰无人问津的石头了。”
小德子道:“但既是裴大人自请操办此事,奴婢觉得裴大人定是能胜任的,裴大人有才呢!”
永嘉没说话,左右现在下不了什么论断。
她隐隐觉得这桩事是不是同他们二人事情有关系,毕竟请旨赐婚可不是往奉天殿一跪一叩首、再说上几句话就能成的。若非皇帝早已经看中了的祖上有大功劳的世家子弟,旁的人皆是要立下赫赫功勋,方能尚的了公主。
裴清他虽是新贵,但出身寒门,如今又身居要职,皇兄定不会考虑他为驸马。所以,他是想借平定倭寇之事谋一份战功?
他怎么这么......有点儿疯呢?
他是文人出身,无一点儿带兵打仗的经验。王侍郎虽败了阵,但好歹可以纸上谈兵,但裴清却是个连纸上都没谈过的,如何督战?
永嘉蹙着眉,月若打了珠帘进来,手上拿着一封书信:“殿下,长明宫来了一封急信。”
心跳漏了一拍。
永嘉接过信,看见信封上潇洒不拘、力透纸背的“永嘉公主亲启”六个字,果然是裴清送来的。
她面上虽淡淡的,但一颗心跳得更快了。只是上巳节踏青那般的小事,裴清都要提前送封信来知会她一声,更何况是如今这般大事。
信中言道:
臣裴清顿首再拜。臣幸奉圣命,将往闽地督战,此行少则一月多则半年,此中不得与殿下相见,臣悲痛难言。但家国大事临于前,臣不得不抛却一己之私情,奉命剿贼,以安国安民。殿下切莫为臣忧思而累及凤体,还望殿下凤体康健、多自珍重。
裴清还是老样子,喜欢往自个儿脸上贴金。
两纸描金花笺上的字笔力遒劲,同他那样文质彬彬的文人样子有点儿不符,其实她觉得他的字该是偏清秀的,就好像......祁隐那样。
永嘉恍然发觉自己已经好些日子没有想到祁隐。
她摇了摇头,又将信读了一遍,读罢仍觉得少了些什么。裴清这话说得圆满,仍是保持了他一贯不要脸皮的风格,但这些话不痛不痒,并未落到实处。
实处是......
永嘉将信封拿起来抖了一抖,果然从里头落出一张字条。上头书着:待臣得胜归来,即刻向皇上请旨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