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汤米提前调包换了假货,当警察来到时,他像是在预料之中,连他的手下也异常冷静。
汤米毫不掩饰,说道:“我同胞的哥哥收到的消息,应该是有意放我一马。”
钟业想了想,说:“你认为是警方的人,故意的?”
汤米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说:“不奇怪,老鼠肮脏,但没有老鼠,会有多少其他动物饿死,大家都是食物链里的一环,有人想我们死,就难免不会有人想我们活。”
他玩味一笑,“没有坏人,警察要失业了。”
钟业若有所思,捏起酒瓶倒酒,汤米率先夺去,说道:“走,去我酒吧喝。”
钟业抢过瓶子,直接一口气喝完,然后撑着膝盖起身,捏了捏汤米肩膀,说:“下次。”
回去的路上,阿良见钟业愁眉不展,便安慰道:“我们同麦世强向来面和心不和,撕破脸也是迟早的事,他吞掉你的下城区的心思人人都知,业哥你义字当头,顾虑他跟你伯爷多年,但对他那种无赖,没用的。”
阿良说的在理,那是远忧,现在摆在钟业面前的问题,是他怎么向阿莹交代,他看出来,她很想走,离开这里。
钟业抿着唇,过了好一会说道:“送我回公寓。”
同一个位置泊好车,往电梯走,钟业突然停下,闻了闻袖子,立即蹙紧眉头。
阿良锁好车快步跟上,莫名被一件扔来的布料蒙住头,他扯下来,见是钟业的外套,听前面的人说:“扔了。”
阿良抖开看了看,好好的一件衣服,他问道:“没穿没烂,做什么要扔?”
钟业说:“臭。”
阿良将鼻子凑到衣物前深吸一口,刚要问什么,抬头看钟业没等他,已经要进电梯门,在此之前,对他说:“扔你或者扔它,我都OK。”
钟业上到楼,开放式厨房内没有Marta忙碌的身影,钢琴椅上放着小提琴,她却不在,兜了一圈,回到门口的时候,电梯门正巧打开。
阿良扶着一瘸一拐的Marta向他走来,钟业问:“什么回事?”
阿良说:“我在垃圾房见她手脚被绑,还被堵住嘴,但她叽里咕噜我也听不明在说什么。”
于是钟业转而问Marta,她着急忙慌地指手画脚,语速极快地同前者描述着什么。
阿良只听懂她蹦出的几个英文字,其中有季语和麦莉莉的名字,而钟业快速阴沉的脸,让他有大事不妙的预感。
阿良眼皮一眨的功夫,钟业不知几时夺过他捏在手中的车钥匙,冲到电梯按钮前,极力拍打着,啪啪啪好大声,电梯不疾不徐开门,他在彻底合上门前挤了进去。
回到车上,钟业尝试着保持镇定,表情和动作全部出卖了他,阿良想劝他轻点,钥匙断了得不偿失,但他更怕对方使用暴力让自己闭嘴,索性不作声。
车辆以每小时120迈的速度疾驰在高速公路上,阿良无需多问,这条路他太熟悉,目的地是北边郊区的一家屠宰场。
铁栅栏门缓缓打开,拉长刺耳的嘎吱声,引得水泥墙内的家禽牲畜滋哇乱叫,兴奋至极。
轮胎压过凹凸不平的石子路,停在一处砖石砌、铁皮顶的小屋前。
麦莉莉拿出手帕掩盖动物酸涩的排泄和体味,开始用嘴呼吸,她瞥过脸,看着动弹不得的季语,早在出了停车场不久就被她踢到一边,疼得连哼唧声都出不了。
麦莉莉鄙夷地睨了她一眼,以为她耍得自己团团转,是多有个性的人,关键时刻,舍不去那点廉价的爱心,还要护着小猫,烂好人一个。
司机下了车,拉开离麦莉莉较远那侧的门,握住季语的脚腕,在地毯上划出两条直线血印。
季语的血沾到小猫身上,麦莉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