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片壳子,那之后?是大片空虚。借着惯性冲进去的小队跑了几步才停下,面面相觑。
怎么了?这就没了?他们刀还没沾上?血,战马还没来得及和敌军撞在一起,他们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撕开了阵线?
不对,不对。
第一个人猛然意识到有诈,还没来得及喊出来便被一箭射穿喉咙,从马背上?坠落到雪里。
雨点?一样密集的箭矢坠落下来,刚刚被冲散的阵线有条不紊地重组,真正的两翼显露出来。这只在围网边摇曳不止的大鸟突然收拢翅膀,翎羽中探出来向内的刀兵。
被围住的士兵们一瞬间明?白了,她既不是疑惑这到底是不是陷阱,也不是实力不足,那女将一开始就意识到了这追击太过漫长,前?面可能有问?题!
她不退不进,在这里等?着的原因就是她要?骗一口饵吃掉,狼是那么贪婪,即使撤退中的狼群也要?痛饮身边猎物的血!
猎哨声,笑声,呼应的长啸此起彼伏,有几秒钟围住他们的乌骑军好像真的失去了人形,变作白鬃的狼群。箭矢穿过身躯的声响接连响起,雪地上?喷上?热气腾腾的绯色。
突围!突围!那尉官嘶声,那些下一步的计划被风吹离了他的脑袋,现在他像是赌桌上?突然醒悟的赌徒,已经不期望剩下的筹码能翻盘,只想完整地走?出这要?命的赌场。
骑兵们在放箭的空隙撞上?包围圈,乌骑军轻盈地把弓在身侧一挂,不抓马缰就拔出刀来。
她们多么灵活,多么稳健,那简直不是在马上?战斗,是在平地上?执刀而舞。
头颅飞起,血雾在空中炸开一团粉色,被杀死的骑兵坠落下来,战马倒是被轻巧地归拢进乌骑军的队伍里。
站在高处的第五靖看不真切,但他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这二百余人拿自己当探路石,明?确地给第五靖传达出一个消息
她意识到有埋伏了,她不怕,狼在向猎人展示她们的凶残和狡猾。
第五靖面色肃然,从身边的亲兵手?中接过铁胎弓,对着远处那队伍中最先?的一点?拉开了弓弦。
锋锐碎白雪,就在破风声逼近的一瞬,图卢抬起头来。
锵。
戴在她耳侧的黄金耳饰应声碎裂。变形的黄金上?沾上?一滴飞溅的血。
当她伸手?把它的残余从被豁开的耳廓上?拽下来时,那头隐藏在雪雾中的苍龙终于动了。
大地在震颤,最前?排的平朔军骑兵轻甲持枪,重骑兵分布两侧,包裹住中军,滚滚雪尘淹没了马腿,它们架着腾腾的云雾奔腾而下,每一个骑兵都像是宝光环绕的天兵。
逃走?吧,你们又能逃到哪里去?纵使你们是最狡猾凶残的狼群,也不可能抵过猎人的铁蹄!
猎哨在转急,眼前?的乌骑军再一次散开,在这一轮猛烈的冲击中再次碎成数个部分。
谁也不知道这群天孤马哪来的力气,谁也不知道为何在阵线改变的同时这群士兵还能保持小单位的秩序,原本刚刚还在面前?的乌骑军忽然融了,散了,化?作一群惊飞的雁鸟,又在避过冲击的瞬间开始反击。
第五靖看清楚了她们是怎么回事,原本的乌骑军裂变成数个小队,每个小队都配备了固定职责的战士。
处于核心?的是弓手?,她们几乎不看马向哪里前?进,每一步都依靠同伴做指导,那双眼睛,那双手?,那颗心?,所有东西都维系在了手?中的弓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