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然后,”刘守业一字一顿地说,“我欲鬻臧州诸世家与将军,以换立锥之?地!”
幽灵们的?声音被卡死,风猛然摔上?门,晃动的?火焰停息了。
“我记下?了你的?名字。”
手气再非的?人好歹也能从保底池里抽个SSR,对吧?
嬴鸦鸦轻快地折回了屏风后,看着自家阿姊给灯续油。“原本以为都是草包呢,”她说,“这不是也有得用的?嘛。”
“是,”嬴寒山扶正了灯,“但是……”
“为什么?”
是峋阳王杀了他家所?有人,不是世家,他为什么这么干脆地背叛了他原有的?阵营?为什么他眼睛里晃动着无差别的?恨意??
是会这样的?。嬴鸦鸦说。
“世家就像是一条河岸,掉下?去的?人满身?水草,泥泞,爬回岸上?也再也不能成为干岸上?的?那些人。从他全家死尽的?那一刻起,他就不算世家子了。”
“……再说,活着这么痛苦了,总得找点东西去恨吧?”
她轻轻对嬴寒山挤了挤眼睛,嬴寒山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喜欢阿姊。”嬴鸦鸦说。
“嗯嗯,说这个干什么?”
“喜欢阿姊。”
嬴鸦鸦没有解释。
下?一个考生进来时,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一股轻松的?气氛。进来前他就知道嬴寒山在屋里了,做好了被这只金眼睛老虎瞪视的?准备,但踏进屋子时他猛然发觉,她居然在微笑。
那位女将微微笑着歪头,看向高?处的?屏风。直到?他走到?房间中间,她回过头来时,脸上?还是相当柔和?的?表情。
嚯!
他不由自主地心里一轻,下?意?识整了整自己的?衣袖和?腰带,不错,当真不错,定然是她看到?自己一表人才,觉得这个妹婿可以考量。
但古怪的?是当他笑回去时,那位女将军却将目光移开了。
“臧州战后。财政吃紧,如何缓解此局?”
啊……?
一表人才兄茫然地看看她,看看屏风,又看看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挂不住了。
“那个……收人丁税?”
这个刚刚还笑得要认他做妹夫的?将军不笑了。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那个,提高?田赋!”
将军把脸别开,似乎要喊人来把他带出?去了。
一表人才兄盯着自己袖子上?那一点金灿灿的?草花纹,汗流浃背地想从里面盯出?一个答案来,终于,在嬴寒山开口?请他出?去之?前,他一拍袖子,成了!
“峋阳王王宫尚在!”他说,“姬妾颇多!若是在当地寻嫁,一人收一笔嫁妆!也是不少的?钱!”
将军!将军!我们可以卖他老婆口?牙!
在突发性的?沉默里,嬴鸦鸦默默地从屏风后探出?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阿姊就亲自下?去把他拎出?去丢掉了。”
嬴鸦鸦单手托腮,用手里的?白子轻轻敲着棋盘。棋盘山黑子守势,走了两个角定式,被白棋压在边角,一点中腹都没得。
裴纪堂垂着眼睛对右边角上?纠缠在一起的?对杀出?神,直到?嬴鸦鸦不再说话才如梦初醒一样抬起头,轻轻嗯了一声。
下?雨的?时候若是没有事,就很适合窝在房里睡一觉。要是不想睡觉,找一个友人来下?棋对谈也很好。
这个友人像是怕狗的?猫一样躲着你也无妨,只管抓过来就是。于是大鸦一展翅,刺史就坐在这里了。
“……”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照着裴纪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