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触,他随即又别过头去。
“关于财政,没有人答得特别好,”嬴鸦鸦慢慢地说,“但是此前收上?来的?卷子里,有一个人提到?这件事,答得很漂亮。”
“他说臧州本身?地险田瘠,若是从田地入手,一时间难以开源,应当从别处着墨。”
她又停了一下?,裴纪堂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在他的?眉骨上?一落一落,好像真是一只黑羽毛的?鸟儿,轻轻啄着他的?一缕头发。“喔……说得对。”裴纪堂短促地回,自从此前的?不知道哪个时刻,他在鸦鸦面前就只会说这些破碎的?句子。
“臧州多山地,多林木,峋阳王大兴土木所?造宫殿庙宇,皆出?于此,若是善加利用,可以由此获利。青城附近有白土矿脉,找到?适合的?匠人,可烧制瓷器,以臧州西商道为依托,售与北方,或可与天孤人通商。峋阳王豪富,多来自于臧州的?矿脉,如下?是各地矿脉简记……”
嬴鸦鸦不说了,她把掌心里的?白子丢回棋子盒里,当啷。
“答得很好,但是这个考生没有名字,我问其他人,其他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作答。”
沉默,只有沉默,棋盘上?的?黑白双方剑拔弩张短兵相接,棋盘外的?两人一声不吭。这简直不像是刺史和?长史,反而像是哪位判官老爷……判官娘子和?堂下?的?人犯了,嬴鸦鸦有些好气有些好笑地看着裴纪堂。
“为什么呀?”她说。
“我整理刺史你的?文书?都整理了几年?啦?你的?字我认不出?来?你在做什么呀,装成考生递了一份卷子上?去,又做贼似地不留名字,害我和?阿姊欣喜了好一阵,险些就要把刺史抓去查隐田。”
裴纪堂笑了一下?,笑得口?不对心:“原本是想写一份给寒山,看看能不能做参考,谁知道遗失了,又被考场的?不知谁捡去,一并交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