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杂事,他说何将军讲可以不学得?十分深,但不可以不懂。一旦把所有的庶务全都放权给别人,就?很容易滋生?腐败。
嬴寒山笑眯眯地听着,陆仁某讲着讲着自己却不好意思起来,双手抓着棍子不讲了。
“不然您骂我两句也行?啊。”他咕咕哝哝地说,“您怎么不说话呢。”
“要我说话啊,行?,”嬴寒山转向?一边的李烝,“李馒头,你刚刚说你要当兵,是真是假?”
李烝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真的!神?仙姊!……不是,大将军!我想当兵!我今年下半年就?十四岁了,我是个男子汉了。”
“好,”嬴寒山眼神?示意他到陆仁某身边站好,“从今天开始,你就?跟在我身边,作为?我的亲兵。”
“哎!”陆仁某踩了尾巴似的从李烝身边跳开,看?看?他,看?看?嬴寒山,不存在的耳朵尾巴一齐耷拉下来,“不是,不是,啊?大将军?”
“怎么是你这个小萝卜头啊!大将军……大将军我错了,我刚刚说的哪段不对?扎营不在水边扎?难道是扎营要在水边扎?那不成鱼了吗?还是我名字写错了?陆人二……不对!陆……”
“陆仁某,”嬴寒山打断他,“我以你为?校尉,直属于我,率兵参与?下一场战斗。”
陆仁某安静了下来,他缓慢地眨眼,仿佛不能?理解嬴寒山刚刚说的话。
“去吧,”嬴寒山温和地说,“你又不能?当我一辈子的亲兵。何翠子教了你怎么带兵,你就?从校尉开始做,一直到你成为?将军,就?自然而然地再次站在我身边了。”
他用衣袖用力擦了擦脸,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错愕,眼睛有些红红的。陆仁某看?了嬴寒山半天,又看?了看?李烝,又委屈起来。
“你不是叫李烝吗?”他说,“大将军为?什?么叫你李馒头啊。”
“因为?大将军以前吃过我家馒头!还分了我一半……个……两个!所以我就?是李馒头。”
“您不能?偏心,”陆仁某指着李馒头,“大将军,我也要。”
“好好好,陆包子,立正,跑步走!去执行?你成为?校尉的第?一个任务,给我把杜车前找过来!”
陆仁某一个人找不到杜车前,但这段日子他已经混成了淡河大多数孩子的大哥,自有人帮他找。
孩子们找到了请不动他,就?把嬴寒山请过去。杜车前猫在一小片校场后的武库里,这片校场之?前是杜泽家的一部分,被拿来种菜,杜泽升任司马之?后好说歹说,才从夫人的菜田里分出一小片地方练武。
男孩抱着怀里的剑蹲在屋檐底下,看?到嬴寒山走过来也没什?么反应,一双眼睛凉凉地盯着房梁上挂下来的蛛丝,怎么看?怎么像是在翻白眼。
嬴寒山也不和他打招呼,过去随便坐了,他转过眼看?到是嬴寒山,好歹不翻白眼了,但还是向?一边缩了缩。
“杜车前,我有事找你。”她说。
杜车前歪歪头,之?前来找他的人一般不是让他节哀就?是抓几个没用的问题表达表达关心,不咸不淡地引出日子总要过这个主题,还有来兴师问罪的,问他为?什?么冲着长辈发火,问他为?什?么不振作起来。
但嬴寒山没说这些。
“老杜去世?有一阵子了,”嬴寒山说,“沉州司马的位置一直空着。这个时节你知道,臧州刚刚打下来,往那边派人都不够,更别说往回?叫人了。你父亲去世?对这里是很沉重的打击,我们少了一位能?坐镇大本营的宿将,所以,今天我来,是想问你,你能?不能?接手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