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情况,阿那拓言从自治州那边过来得四个多小时车程,这一大早七点半出现在他办公室里,绝对是昨天晚上就到了。可人来了没通知他,不知道是因为啥。
“哦,这不今年省厅的网络安全技术大比武在你们上级市举办么,我随队过来市里,顺道下来看看你。”
哦,从市里下来的,那快。陶裕华点点头,又问:“拉齐带队参赛?”
“嗯。”
“你怎么不去现场?”
“人家网安的比赛,我去添什么乱,我又不会敲代码。”
“那你这当领导的,不去现场助威加油,合适?”
“相信我,真打起来没人看我。”
“你该不是怕输了丢脸吧?”
阿那拓言只是笑笑,并未出言反驳。输赢在其次,重在参与嘛,不过今年的比赛,呵呵……
正说着,同事们陆续来吃早饭了,路过时和陶裕华他们打招呼,打完招呼几乎无一例外的跟一句“陶队你今天真帅”。听得多了,陶裕华自己也纳闷:“我平时不就这样么?”
“反正我每次见到你的时候,你都一样。”
阿那拓言表示认同。对,没错,他一来陶裕华就跟求偶的公鸟似的,这事儿肖拓能证明。不过也不光是阿那拓言出现的时候陶裕华才这样,正常有外人来,不管男女,陶裕华都得拾掇拾掇,只是精细程度不同。对于他自己来说,镜子里看着没多大区别,刮了胡子抓了头发就利索点,不刮那叫成熟男人的沧桑气质。
不过……仔细打量了一番,阿那拓言忽然低声问:“陶队,你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了吧?”
“??????”
差点被一口豆浆噎死,陶裕华愕然瞪眼,心说我特么脸上写“石头”俩字了么?
当然没有,而是阿那拓言在近一年的局长工作中,已然学会了必要的侦查手段。他抬手往喉结右下方一指,轻笑道:“别跟我说是蚊子咬的。”
陶裕华倏地抬手扣住脖颈,一边暗搓搓系风纪扣一边暗骂艹!兔崽子!不让你啃不让你啃!妈的露馅了吧!
如果他手头有面镜子,就会发现自己被阿那拓言诈了。人一心虚便会如此,阵脚大乱,根本顾不上分辨对方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这个,阿那拓言还是跟他学的。
眼见诈出真相,阿那拓言稍感失落。不管让陶裕华心虚的人是谁,他都无心探寻,总之对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想想也是,他能看上的,难道别人不会觊觎么?那他眼光也太差了。
但要真是肖拓可就有点操蛋了,他心想,妈的下手晚了。
“没有没有,我内个……”陶裕华还想找辙,但话说一半又觉得不如以守为攻:“诶对,你呢?还单着?”
“没办法。”阿那拓言一摊手,“认识我的人都说,按我的标准,得去太阳系外面找对象。”
“你什么要求?”
“其实没要求,就一点,合得来。”
“恩,那是挺高的。”
“你怎么也这么说?”
“因为有标准才好执行啊,”陶裕华开始认真分析起问题,“你想,有标准,照着标准套就行了,没有,那谁知道你到底要什么样的,咱打个比方,我说我要盒茶叶,那是普洱啊还是龙井啊?是春茶还是秋茶?是茶饼还是泡袋?一点具体的细节没有,别人怎么给我找?这就和办案子是一样的,先把嫌疑人画像定出来才能有的放矢,不然茫茫人海,十几亿人口,我到底抓谁……”
阿那拓言面带微笑,听他侃侃而谈。有点嫉妒,真的,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人生绝不会无聊。且足够可靠,遇事能分析、能解决,而不是一味的发泄情绪,将所有问题都推到对象身上。只是需要一点点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