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忍他的固执和自我中心,刚才在政委办公室里说的“陶队需要的,是个真正懂他,并且能让他安心做自己的人”,的的确确是真心之语。

自顾自地叨叨了一会,陶裕华发现阿那拓言只是微笑不接茬,忽觉尴尬:“咋我说得不对?”

“都对,”阿那拓言点点头,“听你说话我很舒服,不舍得打断。”

“咳!”

忽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咳嗽,陶裕华回过头:“感冒了你?这可没烟呛你啊。”

“我吃咸了。”

肖拓没好气的就一眼没看住,干嘛呢这是,当我面勾搭上了?

“吃咸了喝水去。”

陶裕华嫌弃地推了他一把。就这一个动作,阿那拓言心里顿时有了答案。太随意了,随意到一看就知道俩人有过肌肤之亲,并因此而建立了无法切断的联系。人与人之间,不管同事、朋友还是战友,哪怕再熟悉都不会有这种程度的随意感,除非是直系血亲,但很显然,这俩并非兄弟更非父子。

唉,妈的,果然是下手晚了。

吃完饭,回办公室看网络安全技术比武现场直播。陶裕华让人支上投影仪,然后端杯茶点上烟,放松观摩。网安的东西他懂的不多,陈滔行,那小子学计算机出身的。不过按陈滔的说法,自己都离开专业领域好几年了,网络安全技术的更新迭代太快,已经跟不上节奏了。

十六支队伍,定向爆破五十个目标,爆破一个得一分。另有十个随机目标,爆破一个得两分,难度比定向目标高得多。全是盲选,也就是说,可能好几个支队伍同时攻击同一个目标,谁先得手谁拿分,而没拿到分的等于白白浪费时间。比赛一开始就战况激烈,不到三分钟,赛场上已经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报告声

“报告!E组,目标11已爆破!”

“报告!B组,目标6已爆破!”

“报告!J组,目标3已爆破!”

……

随着比赛进程的推进,阿那拓言的脸上渐渐流露出欣慰之情。自治州队后来居上,从第十二名爬到了第二名,比分紧紧咬住第一名。现在陶裕华知道他是来干嘛的了,显摆呗。

于是陶裕华干脆尽一番地主之谊,给他机会吹牛逼:“拉齐干的不错啊。”

阿那拓言自豪而笑:“嗯,网安支队的骨干力量都是他一个个面试的,技术不过关,谁托关系说情也不管用,大力启用新人是因为自治州的支柱产业是旅游,治安环境不好,谁还敢去?”

陶裕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你去年一年全国各地到处跑,就是为了笼络人心?”

“挣的是纳税人的钱,我那不养废物。”

“你们单位就你一废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