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3)

连逸等他向自己解释,哪怕他说那是他的独特趣味、是因为疏忽才不小心泄露出去,连逸也会原谅他不原谅还能怎么样?

可他等了很久,两人还是以沉默对峙,连逸这次明白了,连清不打算向他说任何实话。

这个认知让连逸原本混沌的大脑猛地清醒,他觉得自己变成一场笑话、一个连清世界的喜剧演员,滑稽地为一位伟大人民医生的娱乐生活添砖加瓦。

连逸忽然抓住连清的睡衣袖子,用一股要把人碾碎的力道将他踉跄拉进自己家。

“你为什么要录这种东西?”

他这次问得更直白,连清却还是不说话。

“是你传到网上的吗?”

连逸又问,又用更大的声音问:“是不是?”

这次连清猛地抬头看他,一脸不可置信:“什么传上网?”

连逸见他还狡辩,失望地点点头,把手机几乎举到他的贴面位置,音量调到最大,拖动进度条,点开视频。手机扬声器立刻传来刺耳夸张的呻吟声,连清不用看也知道那声音的主人就是自己。

呻吟声还在持续,连逸盯着连清的眼睛,就这么举着手机,也不关,倔着脾气,一定要他亲口承认。

连清终于忍受不了整座房子四处都充斥着自己尖锐的呻吟,上前一步抢过手机,承认了:“是我录的。”

“你为什么要录这种东西?”

连清不说话,拒绝沟通。

连逸恨不得把他嘴撬开,抽出他的食管脾胃,顺着血管钻进他心里,好看看他到底还藏了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被巨大的失望和愤怒笼罩,脸都憋得通红,没忍住上前推搡了一把连清的肩膀,尖锐地问:“你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这话意味深长,连清听出不对劲,抬头去看他,只看到他漫上脸的怒红。

可连清依然不说话,像天生哑了一样歪斜地站着。

连逸看他紧闭的嘴巴,恨不得掐死他,事实上他差点就这样做了,他靠近连清,两只手牢牢钳住他肩膀,要把他摇到天上一样拉扯着他肩膀拼命晃动,几乎把他摇散架。连逸根本憋不住秘密,轻而易举地就把全部说出来:“你说话!你怎么不说话?你衣柜里的摄像头和玉是怎么回事?”

听到玉的瞬间连清倏然抬头,但他不敢直视连逸的眼睛,刚把脑袋抬起来就低下,只在心里发出一声遗言般的叹息:他全知道了。

连清清楚自己这次没法逃避,终于在身体被晃散架前小声说:“你看到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发觉面前的连逸不再动了,于是他又接着承认:“就是你想的那样。”

连清承认了,可是不给任何解释,这比狡辩不承认还要更加不妙。

连逸胸口的气像被全抽走一样剧烈地喘,最后一根理智神经就这么在压抑的沉默中崩断,他想听解释,可连清不会向他解释,于是他只好用最卑劣的方法逼连清说话口不择言,激怒他:“你这样和那些偷拍的变态有什么区别?恶不恶心?你恶不恶心?”

恶心这个词一出来连清脸色霎时变了。连逸对他的评价是恶心,宣告了连清的二十年等待彻底变成一场笑话。

连清僵硬地抬手,他发现自己还能动,于是慢慢把手移到胸口纹着连逸名字的地方,疼,不仅疼,他还第一次迫切地产生想和他同归于尽的想法。

他仿佛又回到十八岁那天,嘴里被塞满衣服,呜呜地叫自己婊子。他想杀了连逸,然后自杀,和他一起死。他开始思考两个人的死法,忽然发现语言之枪不也是一种杀戮武器吗?

于是连清抬起头,走上前,把自己的身体几乎贴到他胸口,然后伸出食指,戳在连逸胸口纹着自己名字的地方,狠狠地戳,像换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