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星依旧是那副责怪地表情,小步走过去,凑到他耳边说:“昨天晚上开始微博上有个小号爆料你是同性恋,喜欢录私密视频,没过一个小时就被好几个营销号转了。”
同性恋这事连逸认了,但录视频这种变态癖好未免掰扯得太离谱,连逸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操,这些营销号为了流量和博眼球这么污蔑人要不要脸?”
他刚说完就发现李星星表情不对,而办公桌另一端的张总并没有看他,反而盯着手机,一根手指在上面不断滑动进度条。
李星星闭嘴了,张总做了个把自己手机递给连逸的动作,连逸不愿意和他有一丁点接触,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动作诡异地接过手机。
手机还没完全到他手掌中连逸就不动了屏幕上是堪称黄片视频的暂停图,而视频里的卧室是他熟得不能再熟的宇宙博物馆。
李星星尴尬地别过头,小声说:“连逸,你怎么还拍这种东西?还让视频流出来。”
手机就这样一半在张总手里一半在连逸手里,静止了,连逸的眼睛死死粘在屏幕中连清赤裸的身体上,他看不清他的脸,因为被打码了。
“给素人打码,爆料的还挺有公德心。”张总看连逸一幅没法消化的样子,嗖地把手机抽回来,继续补充到:“爆料的后来又发了条微博,推特地址,让大家视频自取。”
张总从椅子上站起来,终于逮住机会可以酣畅淋漓地教训连逸一顿,连逸甚至觉得张总非但一点不怪他,还巴不得他闯出大祸好让他有机会指着鼻子教训他。
“公关费要从你分成里扣,知道的吧?”
连逸没反应,张总那副男不男女不女的嗓子又开始往外放声音了:“连逸,你好歹也是个不大不小的演员,私生活注意一点,搞男人就更要注意,找个靠谱的,视频不是你拍的就是他拍的,怎么泄露出去的谁知道?安的什么心思?”
直到连逸混混沌沌地走出会议室,下楼,上车,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他的大脑中不断闪回前一段时间的一幕深棕色抽屉板上放着半块玉和一个黑摄像头,原来这两样东西都是来要他命的。
他刚刚敢于承认的不伦爱还没持续一天,就被突如其来的恐惧打回窝。
另一边,小秦今天不当班,在学校。下课后她骑着一辆蓝色小电动,在马路上发出刺耳的轮胎运转声,这个时间正是下班放学高峰期,城市里疲惫的人流把她小电动运转的声音掐死淹没了。
她在楼下把小电动“咔哒”一声锁好,背着一个纯黑色的书包上了楼。
这个屋子是她和本校室友一起合租的,两室一厅,在五道口,一个月三千多。她上楼时照惯例刷起微博,忽然一次刷新后,一个营销号的微博刷到她的首页。
小秦上楼的脚步忽然停了,她刚扫一眼营销号的内容,“连逸”、“同性恋”、“私密视频”几个字醒目扎眼。
一股巨大的恐惧瞬间爆发,小秦打开微信,在群里问:谁发的?谁把视频传出去了?
底下没人回话。
她崩溃了,蹲在自己家防盗门的门口,两根正在打字的大拇指因为恐惧微微哆嗦,她又发了一条消息在群里:不是说不要传出群吗?我们主治只用过我的电脑,闹大了他肯定以为是我爆料的!
底下依然没人回话。
47.
连逸只觉得很害怕,每天同床共枕的人用摄像头记录自己,欣赏自己,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坐在昏暗的房间观赏他的杰作。
回到自己家后连逸疲惫地换上睡衣,去睡了个午觉。
他又做了那个梦,只不过内容和从前不大一样。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尖叫着朝他跑来,要他救救自己,后面是黑漆漆的树林,林子里吵闹得很,他走进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