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韫摸摸耳垂,上头结的痂已经完全消退,却还是留下一层摸上薄薄的疤,不明显,陆熠几次在床上伸手去捏,问她恨不恨,苏韫总笑,不敢恨,伤口好了是不怕疼的,怕就怕记性好的人。

她想,能制肘陆熠的人如同大海捞针,今天立出来这么一位,她挺失策,但不算晚。

然而等来等去,用了饭也没等到人来,下午三点的阳光依旧炎热,透过窗帘,在地毯上洒出柔光,苏韫有些犯午困,支手坐在窗台边,懒懒撩动帘子。

窗台方向正对着入门的关卡,什么车进来了,什么人走出去,瞧得一清二楚,她慵懒伸个腰,打个哈切,刚要起身离开,不远的关卡外传来汽车驱动声,中间鸣笛一声,她脚步停下来,撑着窗台沿眯着眼细看,不是军车牌子。

苏韫手抵在眉前,再想看清点,关卡已经识别完毕,车子一脚油门开入院内,消失不见。

她没急着下楼,而是将藏匿许久的旧手机打开,将卡插上,太久没充电,屏幕显示着低电量,苏韫滑开,不到十秒,一直安静的信箱跳动出一条虚拟号码的消息,点开,如她所料。

这是,苏韫小声咛了句什么,撩撩头发,猛地起身,脸上浮出层得逞。

信息知道得七七八八,苏韫熟练拔卡,将手机再次删除干净。

消息的最后一句,是在警告她别太沉迷,把戏当真。

沉迷?苏韫不屑勾出一抹笑,指尖一圈圈绕动发丝,她确实沉迷,这场碟中谍的戏码多有意思,想不沉迷都难呢。

离开关门的瞬间,关卡外,又开进一台车。

磨了近乎半小时,苏韫坐在镜子前,描完眉才从楼上下来,换了身衣服,更衬身姿,脸上薄薄粉黛,比平常添了几分美艳动人,一颦一笑,恍若轻飘仙子。

刚要出门,陈醉从二楼书房下来,两人打了个照面。

陈醉看向她手里的东西,“苏小姐要去哪?”

“我看到有客人来了,泡壶茶接待。”苏韫笑得恰到好处。

这几日她很懂事,端茶倒水接待人很有一套,陆熠原本是不让她做这些无用功,但架不住她软磨硬泡,也就随着她去了,所以对于她要去泡茶待客这点,陈醉没多怀疑,只说人在后院池亭,提点她别乱说话,这次来的人不是什么好人。

苏韫觉得他话太重了,有些奇怪,开玩笑道:“陆军长还和坏人来往?”

陈醉卷了卷手中文件,装回资料袋,才看她:“对于你来说,不是好人。”

就这么丢下没头尾的一句话,像警告又像敷衍,总之陈醉没再解释,错身从她身边走过。

0070 调侃

手中的茶碗捧得腕间发酸,苏韫从他话中抽身,眼底淡淡冲出一丝轻蔑,很快又敛下。

内院的路并不远,不到几分钟,苏韫就见到池心亭一角坐了三个人,隔得稍远,她只瞧清一抹背对她站身的身影,三秒就下了判断,她猜的没错,那天办公室错身调侃她的男人,正是那位贺司令。

然陆熠左侧也还坐了一位,瞧不清模样,只看出个大概轮廓,也挺年轻。

就是台面上气氛似乎不怎么对。

脚还没往石桥上踏,守在石桥上的警卫伸枪拦住她去路,“抱歉,没有命令不得通行。”

苏韫横他一眼:“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

警卫面无表情依旧重复那一句:“抱歉,没有命令不得通行。”

真够死脑子,苏韫暗骂两句,还没等想办法应对,池亭内的男人先察觉到动静,偏头朝向她。太远了,苏韫实在辨不出表情,只见到三人起身,而后警卫看过去,男人比了个手势,警卫得了命令,低头看苏韫一眼,不情不愿松枪放她过路。

苏韫暗白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