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金链窸窣的碰鸣声中叼着这副专为他打造的装饰坐直了身体。
钉环的纹饰像极了人世的蔷薇,茨木的指尖触碰上去,不禁微颤。
他屏息,将这对他而言象征着虔诚过往的图腾穿透胸口那诉说着隐秘欲望的孔洞,卡扣“啪嗒”一声,锁死了他的归宿。
纯金铸就的项圈紧随其后,将他的名字折射成冰凉的微光,被茨木亲手环在自己空荡的脖颈上。锁死的扣环暗喻他今日潜伏于鬼王身侧的意义从此消无,他回归他唯能坦然面对的身份。
酒吞耐心地、颇为讶异地望着眼前的一动一作,直到那副被镌刻名字的项圈束缚着、被乳钉点缀装扮着的挂满金质细链的身体臣服地趴跪在他面前,描摹着纯黑面纹的精致脸孔放大于视野。
人类的手掌撑在柔软的被褥间,兽化地前行,引着膝头一并交替挪动,径直贴入主人面前。湿润的朱唇贝齿叼着金链彼端的握带凑上来,示意将身体的掌控全然交付于主人。
“你真的想好了?”酒吞接过来,也不知自己为何这样确认,但他们之间的游戏大抵一旦开始就看不见尽头。
“是,主人。”宠物的声音被暗涌的欲潮侵染得喑哑。隐秘之处的铜铃簌簌响起,是他坦然呈上的秘密,酒吞同时明白,这个称谓在他们私下间比“吾王”更进一筹。
却在这时,重重帐幔之外响起一串不合时宜的粗重的脚步。
酒吞拍拍茨木肩头,暗示他不要发声,自己沉声开口一如往常地发问:“谁准你们进来的?”
“鬼王大人,”进来的侍卫禀道,“神庙下来的命令,您的人类战俘出逃,要吾等奉命彻查鬼曳城。”
“所以你们就能查到本大爷房里来?”颇感荒唐的冷笑令一众侍卫后背一凛。
帷幕揭开一隅,半露于袍衫之外的宽阔的肩臂探出来,他们的鬼王阴沉的面容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弥漫的威压之下,众人止不住地连连退后。
“他这会儿在本大爷手里,并没有跑出去。”酒吞稍稍缓下气氛,毫无顾虑地坦言,“本大爷不过跟他打了个赌看他能跑多远。怎么,你们就这么沉不住气,借着神庙的名义连对本大爷不敬的企图都敢暴露出来了?”
“……属下不敢!是吾等冒昧了!”守卫自知闯了祸,慌张地支支吾吾辩解道,“祭司们说那人类形迹可疑,恐怕瞒着王另有图谋,才让吾等连王的卧房也不要放过”
只听鬼王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神庙的老东西们,仗着能与圣物对话也在本大爷背后捣鼓多时了。你们给本大爷想清楚,自己要站哪边。”
鬼王不想给他们唯唯诺诺应承的时间,转身,兀自回了帐中。
“茨木,还记得你和本大爷的赌约吗?”慵懒的嗓音从重纱背后传来,示意一众守卫把握好勿视勿闻的分寸。
茨木回以意会的眼色,稍稍拔高音调:“八十鞭,请吾王责罚。”
“那就趴好,自己数着鞭子!”酒吞意犹未尽,面上噙满玩味的笑,耳尖却锐利地向着帐外捕捉动静。
约摸过了数十秒,撤退的匆乱步伐回归寂静,他终于朝茨木递过一个唇语:“都走了。”
茨木机敏地立直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
不料他的鬼王眸光一闪,随手拨开他的膝头,宽阔的鬼掌捉拿证据似地覆上茨木胀硬的茎身:“怎么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