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拒霜看着自己被太子捏住的手腕, 她?细柔的五指近在他妖冶的面?颊旁,她?甚至能感受到他鼻尖呼出的热意?,徐徐缓缓地淌在了她?的手腕, 像是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拂动?着, 摩挲着她?的表皮。

打他一巴掌?

岑拒霜听罢,气不打一处来,先不论打他一巴掌能不能解气,单凭着自己和他痛感相通,这?和打了她?自己有?什?么区别?

瞥见太子眼角含着的兴意?,岑拒霜正想抽手而出时,却见那道薄唇蓦地凑近她?手心?。

太子吻在了她?的手心?。

她?还没来得及从这?遭逢的热度里反应过来,湿黏而灼热的舌尖舔在了她?的手心?, 他缘着她?掌心?的纹路极缓地探究着, 如同一根蘸了墨的毛笔,在她?柔嫩的掌中勾勒写画着错杂的线条, 一下接连一下。

岑拒霜只觉手心?里的酥痒霎时直抵心?口,他唇畔的湿沉,他灼烈的温度, 反复流连在她?手掌的每寸。

两颊处的通红又泛了上来, 她?对着太子脱口而出, “变.态!”

话音方?落, 客房外传来流岚碎碎念的嗓音和步近的脚步声。

“姑娘, 我没在马车里找到胭脂,”

流岚自顾自地说着,推开了客房的房门,“半道我还遇到一个奇奇怪怪的人,那人瞧着长得人模人样的, 一身黑衣,腰间还带把刀。就是不知哪根筋出了错,拦着我不让我走,费了我大半个时辰才?放我离开。”

岑拒霜紧忙从太子唇畔收回了手,而眼见流岚入了内,她?迅速抄起搁置在一旁的半幅面?具,扣在了太子的脸上。

关于太子的身份,其余人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流岚跨入门槛之际,便见到了坐在木椅上的红衣黑面?具的男人,她?登时柳眉倒竖,指着男人问道:“这?个臭男人怎么还在这?里?”

岑拒霜拉着流岚便往一旁走,“不必管他,他无家可归,同我们暂住一晚。”

流岚不可思?议地听着岑拒霜的决定,而她?性子一向急躁,饶是有?着岑拒霜拉着,她?仍旧不解气地回过头看向男人,“多亏了我们家姑娘人美?心?善,愿意?收留你,不然我早报官把你抓起来了!”

太子肘撑于茶案处,指节慵懒地敲着脸上的黑金面?具,那对眸子幽沉起来,“报官?”

流岚以为男人不信她?们敢上衙门,冲着男人便道:“你这?个跟踪狂,报官抓你怎么了!”

岑拒霜颇为头疼地捂着流岚的嘴,拽着流岚便往盥洗的铜盆前,“流岚,我累了,想梳洗歇息了。”

报官去抓太子?只怕这?小城衙门第二日就闹翻了天。

流岚这?才?气鼓鼓着脸颊,不情不愿地背过身,为岑拒霜准备梳洗。

……

及流岚伺候岑拒霜梳洗毕,走至茶案挑了灯芯,回过头问着岑拒霜。

“姑娘,咱们晚上怎么睡?”

客t?房虽是还算宽敞,但唯有?一张榻。此间太子出了客房沐浴,徒留主仆二人商量着如何安排就寝。

“太……”

岑拒霜下意?识看向太子离去的方?向,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她?忙不迭改了口,“太小了这?里,不如他睡榻上吧,我和你睡地上。”

流岚闻言急忙说道:“姑娘!你怎么能睡地上?还把床榻让给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

岑拒霜态度尤为坚决,“就这?么定了。我适才?瞧了,这?客房柜子里有?好些棉被,往地上铺开,睡着也挺舒适的。”

毕竟她?还没有?胆子大到让太子睡地上、自个儿享受床榻的地步。

流岚正是从木柜里抱出厚厚的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