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她那双看似多情实则无情的眼睛。她眼里映照着他的面容,是暗调的,冷质的,是不加感情的审度。

他时到今日才彻底正视她的冷漠和无情,可他已经深陷其中,已经太晚了。

“如果你觉得我欺负了你,那我向你道歉?”她仍是耸肩。

他摇头:“我不需要道歉,我只想知道,我完全没机会了吗?”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忽地笑了。

“笑是什么意思?”

他不放过她脸上一丁点情绪变动。还试图从她的神情里找出她对他还存有心软和好感的证据。

笑是想起了不久前大放厥词,被某位当事人当场抓包的尴尬场面。如今人就站在门外,她那满嘴跑马的说辞也只能遗憾压在心底,拿出认真的态度来。

她说:“小李同志,按理来讲,人和人之间的事都不能说得太绝对,但你结婚那天,我一定给你包一份厚礼。”

这已经是毫无转圜的拒绝。李骧那二十多载修养维持起来的面目也险些溃堤。他声音喑哑:“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是我长得不好,不讨你喜欢?还是工作不好,太忙了?又或是我身上什么地方你不喜欢?你能告诉我一个答案吗?”

他这样处处得体,叫人挑不出不是的人,这样低声下气地向她讨好、索爱,就是铁石心肠,也会有一瞬的柔软。

宁瑰露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李同志,实话说,这些天相处下来,比起情侣我们更像朋友,我们俩走下去的可能确实不大,糊糊涂涂在一起对你是种伤害,我不能那么自私地耽误你的人生,趁现在一切都来得及,我先做那个坏人,只能让你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