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了个两个小时的闹钟, 阖上眼睛眯了眯。

六点多,宁瑰露收到一条消息,见庄谌霁睡着了,便关了灯, 静悄悄地关门出去了。

闹钟没有叫醒庄谌霁, 他是在八点多时兀然惊醒的。

醒来时房间里空荡荡的, 周遭漆黑一片,他坐起身, 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仿佛睡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他做的一场荒诞的梦。

手机震了起来。

宁瑰露看了一眼, 按了静音,将手机翻转盖起。

“宁小姐不接电话?”

“待会回, 先谈正事。我很好奇,这个技术顾问是怎么个分成方式?”

“三七分。我们三, 您七,一个项目您只需要负责一部分NPI和制程工作即可,供应商和客诉我们都有专人对接。”

“据我所知,贵公司的主营业务是生物材料,这恐怕和我的专业相关不大。”

“生物材料主要是在内地这块,我们更大的母公司在海外,澳洲、新西兰和美国都有其他业务,成交量也非常大,不夸张地说,我司的工程师收入一年内就可以全款在京市二环内买一套房子。当然,他们更多的还是选择在海外置办房产,您知道的,海外在某些事情上,比国内自由度更大。”

手机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宁瑰露直接按了关机。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身着西装马甲,从头发丝到皮鞋都透出资产阶级的奢侈和精致。

宁瑰露还是那身皱皱巴巴的衬衫,百来块钱的运动鞋,头发随意地扎成一束,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粗糙的寒酸劲儿。然而坐在对方对面,她后仰靠着沙发椅背,食指抵着鼻尖,嘴角噙着笑,微微抬着下颚看着对方,像一只猫好整以暇地盯着玩具。

见她食指一下一下地叩击着扶手,像斟酌思索,男人觉得这事有得商量,从西服内兜掏出一张黑色镶金边、精致的名片递放到了她桌前:“上次的名片您可能没注意,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您随时可以和我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