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手指摩挲了一下她的眼皮:“刚才在斗鸡场的时候,你眼睛都发光了。”他瞧她欢喜,也跟着扬起唇:“好看。”
正好这时候菜也上齐了, 俩人开开心心坐下来吃饭,海鲜价贵, 又得是靠海的地方才能吃着, 沈椿长这么大就没吃过几回, 一边儿吃一边向谢钰请教,谢钰也不厌其烦,一样一样向她介绍吃法。
鱼脍端上来的时候鱼尾还在弹动, 沈椿见那玩意儿是生的, 她这没见过世面的, 战战兢兢不敢入口:“这,这能吃吗?吃生肉可是要得病的!”
“少吃一点无妨。”世家勋贵以吃鱼生为时兴, 谢钰边说边蘸着秋油和黄芥粉,递到她嘴边儿:“你尝尝看。”
在他的鼓励下, 沈椿勉强张嘴吃了一片,肉质鲜甜无比,口感丰腴弹牙, 黄芥粉很好地抵消了鱼肉自带的一丝海腥气,她眼睛一亮,给出了最高评价:“跟肥猪肉一样好吃!”
谢钰失笑, 又帮她倒了一小杯暖胃的姜酒。
吃饱喝足, 俩人又在包厢里歇息了会儿, 这才继续下楼参加踏青会。
现在已经到了午时,游人比早上翻了一倍,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出半里路,沈椿想到最前面看藏戏,却怎么都挤不进去。
她听着前面传来的欢呼叫好声,嘴里直念叨:“哎呀,听说他们今天还要表演压箱底的绝活儿大变活人,我不会错过了吧,我能看到吗?”
她边说边蹦跶了几下,抻着脖子往前看,可惜脚一落地又什么都看不着了。
谢钰瞧她猴急的样子有趣,忍不住笑了笑,才慢慢地道:“...你可以骑在我肩上,这样就能看到了。”
妻子骑在丈夫头上作威作福,这可称得上大逆不道了,她都不能信这话是从谢钰嘴里说出来的。
她还以为他是开玩笑,却见他已经蹲了下来:“上来吧。”
沈椿瞪大了眼:“你说真的啊?”她颤巍巍地爬上了他的背,有些拘谨地道:“这也太放肆了...”
谢钰托住她的后臀,扶她坐稳:“只许你一人放肆。”
他身量瞧着清瘦修长,实际上宽肩劲腰,极有力量感,坐在上面稳稳当当的,沈椿坐在他肩头看的清清楚楚,等看完一场大变活人,她怕谢钰累着,谎称说没意思了,他这才弯腰把她放下来。
俩人又逛了会儿,慢慢地走到了集市摊子,没走几步就碰上了熟人。
“莲谈!”
有人在后面唤了一遍谢钰的小字,等谢钰转过身来,那人又笑嘻嘻地行了个下官礼:“刺史大人。”
他的妻子杨氏也跟着行了一礼。
他们夫妻俩都生的极好,男的俊美女的秀雅,瞧着不过二十七八,谢钰年纪虽轻,但却身居高位,沈椿平时打交道的同僚和同僚太太也大多都是老头子老夫人,难得见着这样年轻貌美的,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河道东虽然地处边关,但百姓却十分富庶,人人偏好鲜亮明快,还有过节簪花的习俗,这一路走来,男男女女鬓边儿都簪着鲜花儿,这夫妻俩都生的喜眉笑眼,头发学异族结成发辫儿,鬓边各簪了一朵艳红色的牡丹。
不光如此,这夫妻俩的衣服也新潮,穿的是由异族骑马服改良的长袍,颜色眼里,款式新奇独特,夫妻俩的一套装扮十分时兴,在人群中抢眼的不得了,沈椿瞧的都眼馋。
谢钰拱手:“蒋兄。”他跟沈椿介绍道:“这是我同年。”
他又解释了一番,沈椿才闹明白,这人是跟谢钰同年科考的,谢钰是那年当之无愧的状元,这人因为生的俊俏,便被皇上钦点为探花。
她还知道了,这人瞧着年轻,但也有三十出头了,大概是人心态好就显得年轻,他如今在河道东当郡守,不敢跟谢钰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