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还能清晰地在脑内勾勒出那喜堂的模样,这世间哪个男人能不计较自己心爱之人与其他男人做了夫妻?
他在意的并非贞守,毕竟两人那时候已经和离,那时是他待她太过冷漠,她心意决绝离去,他也没有资格要求她为自己守贞。
但他只要想到她身穿喜服,楚楚动情的模样曾经被谢无忌看到过,谢钰就觉得血液逆行,总忍不住比较着是不是哪里不如谢无忌,执着地想要和他分出个高下。
沈椿呆了呆:“喜堂?”
她和谢无忌都没成婚,哪来想喜堂?
谢钰见她一脸懵然,心下觉出有异,转眸看向她:“你不知此事?”
沈椿一头雾水:“那会儿赶路都赶不过来,哪有时间拜什么堂啊?”
之前谢钰没主动问,她当然也不会主动提起谢无忌自讨没趣,但既然他都提了,她干脆一口气说清楚:“谢无忌哄着我去边关,你在屁股后面跟鬼上身似的甩都甩不掉,我俩根本没功夫干别的,每天两眼一睁就是甩开膀子赶路。”
谢钰:“...”
听到沈椿的形容,他无言片刻,又在心里默默把她的话回味一时,心头乍然一松,一块压在他心头许久的巨石终于在此时被卸下了。
所以当初那处喜堂,分明是谢无忌故意布置骗他的,仔细想想,那么紧的路程,俩人哪里有空做夫妻?他也是乱了神志,竟然这么久都没察觉出不对。
她一口气说完,冲谢钰撇了撇嘴巴:“我都说完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谢钰低头,在她粉嘟嘟的唇瓣上亲了下,微微笑道:“若有下次,我会追的更紧一些。”
“你放心,再没有下次了。”她说的口干,端起温茶咕嘟咕嘟喝完,这才数落起谢钰:“你也是神人,居然能在心里憋这么久。”
“这大抵便是当局者迷。”谢钰自嘲笑笑,有些内疚:“下回不会了。”
交代完这茬,夫妻俩便相拥着睡过去,沈椿难得睡了个懒觉,一睁眼就见谢钰衣冠齐整,亲手帮她端来了早饭:“今日是上巳节,青云观牵头办了场踏青会,郊外有人赏花聚会,洗濯去垢,路上还有小吃,可要出去逛逛?”
沈椿揉着眼睛:“你今儿不去衙门吗?”
话才说完,脑门就被谢钰弹了一下,他斜了她一眼:“又忘记了?我有七日婚假。”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为了蹭婚假才非要和我再结婚一次的...哎呦,”见谢钰又要弹她,她手忙脚乱地躲开,犹豫了下:“算了,还是不去了吧。”
谢钰挑了挑眉:“为何?”
昭昭一向爱凑热闹,他还是特地挑了上巳节的时候休的婚假,怎么她倒不乐意了。
这还是两人相识以来,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出去游玩约会,谢钰自然是盼着和她一道儿去的。
沈椿挠了挠头发:“也没那么好玩儿。”
俩人之前一起去过小吃摊儿,那回的经历可不怎么愉快,谢钰这样的尊贵身份,到时候去了踏青会,谢钰排场一摆开,身前身后乌央乌央一大群人跟着,自己玩不痛快不说,百姓见到他这样的大官儿也拘谨。
她就不乐意和他出去玩儿,好不容易放个假,还不如在家睡觉呢。
谢钰仿佛能一眼看出她心知顾虑,微微扬眉:“我向你保证,务必让你玩得尽兴,如何?”他见她一脸不信,命人取出两套布衣:“咱们扮成行商夫妇,这样便没人能认得出来了。”
沈椿这才高兴起来,欢欢喜喜地和他换好衣服出了门儿,谢钰为了低调,只带了两个常随在身边儿照应。
郊外踏青会已经开始了,有杂耍的表演空中走绳,口中喷火,还有耍弄幻术的,竟将剑刺肚,以刀割舌,让人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