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纵之才比,在同龄人中也称得上佼佼者了。

蒋探花和谢钰私交不浅,说话也随意,乐呵呵地打趣夫妻二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刺史夫人呢,果然是极出挑的人物,不怪莲谈娶了您两回。”

以谢钰的才干身世,自无须岳丈提携,妻子自然得挑他喜欢的,只是他自己便是一等一的人物,这世上少有女子能入他法眼,所以拖到二十多了还未成婚。

他一贯是淡漠高傲,今日在夫人沈氏身边,眼底却不见丝毫冷霜,只见满目柔情,眼神儿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沈氏半分,待她宠爱至极,要不是蒋探花亲眼所见,都不敢相信这是谢钰!

沈椿听他说话风趣,也不觉放松下来,和他们夫妻俩边走边闲聊。

这人性子和谢钰完全相反,天生的活泼话痨,而且夫妻俩还喜欢打扮,流行什么衣裳首饰这夫妻俩都是第一个上身儿的,不像谢钰,不管在哪儿都是云淡风轻一张脸,一年四季的衣裳就那几种颜色,对穿衣打扮也没半点兴趣,真是可惜了那张脸!

四人直到街口才分开,沈椿又忍不住回头看了蒋探花夫妻一眼。

谢钰微微挑了下眉:“你在瞧什么呢?”

沈椿一脸羡慕:“这位蒋探花生的真不错啊,难怪是探花呢。”自来探花都是选最风流俊俏的那个!

谢钰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要不是我文列第一,远胜于榜眼,那年的探花本应是我的。”

这叫什么事儿啊,难道文章写的太好也是他的错了?

“那不一样,”沈椿摆了摆手,心里话脱口而出:“你看看人家夫妻俩多会打扮,三十多了瞧着跟二十似的,又穿新衣裳又簪花的,真好看。”

像谢钰,老古板一个,二十出头的年纪,心态跟百岁老人一样,虽然是世间难寻的美貌,但衣裳要么是官服要么是广袖圆领袍,黑白灰青几个颜色来回穿。

去年沈椿亲手给他做了件藕红色衣裳,款式也是清雅大方的,谢钰却觉得不够端庄,怎么都不肯穿出去见人。

这话说的,难道他看起来很老吗?谢钰瞥了她一眼,神色淡淡:“身为朝廷命官,大庭广众之下,却身着奇装妖服,实在不雅。”

看吧看吧,跟这老古板说话就没劲!

沈椿别过头,小哼一声:“人家正当年呢,好好打扮打扮怎么了?又没在官府这么穿,就你规矩大。”

谢钰被她呛了一句,微微眯起眼。

他虽然不在意容貌,但也不是瞎子聋子,自幼便有人赞他容色气度,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长得好看。

人手头一次,他跟人比较起了容貌,虽然蒋探花生的还成,但这些年养尊处优,腹间已见微微凸起,脸盘子也十分圆润,就连个头也不及他。

为什么昭昭从来就没有这么两眼放光地看着他呢?

她也从来没夸过他好看,更不曾为他神魂颠倒,魂不守舍。

他又一脸淡淡:“是么?”

幸好沈椿也就是随口一说,转眼就把这事儿忘在脑后了,她看见摊子上有卖冰西瓜的,欢呼了一声,花钱从摊子上抱了半个西瓜,第一勺先挖给谢钰:“今天怎么这么热啊,快吃口冰的凉快凉快。”

谢钰见她把中间最脆最甜的那一块给了自己,心气儿终于平复,唇角重新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