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讽刺:“你到底是为了家国大义,还是为了一己私怨,所以急不可待地给我定罪?”

刹那间,谢钰的眼神锐利如刀。

谢无忌撩起衣袍,顶着他冷冽的视线,大大咧咧在他对面坐下。

他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老三,我有时候真不明白你想干什么。”

“你娶了她,却因为仁义礼法处处冷落她,薄待她,不管出了什么事儿,你总是不站在她这边儿,你一心公务,你要考虑各方势力,她受欺负受委屈,这些难道你都不曾看到吗?”

“你是谢家的家主,世家推出来的一块高洁无瑕的牌坊,所以你的妻子必须也要跟上你的步伐,理解你,辅佐你,你要做的不是把小椿变成一个合格的世家妇,而是该放过她,自己再去物色一个合适的人选。”

“旁的不说,那日我带她离去,你只要狠狠心封了二十二城,不到一日就能将她带回去,但你要顾及礼法顾及名声顾及谢家,所以你不能这么做!”

“你既然端坐神台,那就该好好地在神坛上呆着,她要走了,你又舍不得撂开手了,既然如此,你早干嘛去了?”

字字如刀,句句如剑。

更何况说这些话的人还是谢无忌,也只有谢无忌说这些话,才会给他最大的难堪和羞辱。

这世上最能戳人心窝子的,永远不是脏话,而是真话。

他没有半句说错。

谢钰口舌胶着,良久不能言语。

他几乎把舌尖咬出血来,方才能缓缓张口,声音发涩:“我和她的事儿,与你无关,你只管回长安受审,若你和突厥的确无勾连,我和谢家自会还你清白。”

他话音才落,十来个谢家的部曲就冲将进来,将谢无忌团团围住。

这些人知道谢无忌身手不凡,纷纷拔出长刀,刀尖对准了他。

谢无忌一手按在刀鞘之上,微微眯了下眼,神色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