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儿正在剑拔弩张地对峙,忽然听见二楼一声惊呼:“你们在干什么!”
沈椿一眼就见谢无忌被七八个大汉拿刀指着,一副要杀人的架势,她当即变了脸色:“无忌哥!”
她转向谢钰:“你放开他!”
听她这般称呼,谢钰胸中似有岩浆流荡,他闭了闭眼,向她伸出一只手:“过来。”
谢无忌大怒:“你别想要挟她从了你!”
沈椿刚才见势不好,从小厨房拖了一袋面粉,她不再犹豫,一脚把面粉踹了下去。
面粉爆开,大堂里瞬间充满了粉尘,几个部曲都不能视物,被谢无忌反手夺了刀!
第 50 章 为人
沈椿知道自己留在这儿也是拖累, 洒下一袋面粉助谢无忌脱了困,她便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跑,随便打开一间客房缩进了柜子里。
楼底下刀剑碰撞声不断, 她听得胆战心惊,忽然兵戈声渐渐止息,男人靴底踏在木制楼梯的声音沉沉地传了进来。
沈椿不知道是哪个打赢了, 自然不敢贸然出去,躲在衣柜里不敢发出声音。
那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客房的门被打开一扇又一扇, 沈椿死死捂住嘴巴, 直到‘呀吱’一声响,她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谢钰冷玉似的声音在屋里响起:“谢无忌已经掉下了船,你还不出来吗?”
沈椿脸色煞白了一片, 想也没想就破开了柜门, 她仗着自己水性颇好, 撞开窗子就要跳河捞人。
她一只脚才悬空,腰上忽然一紧, 整个人横抱了回去。
谢钰的声音罕见的透出几分怒意:“你就爱他爱到如此地步,不惜为他殉情?!”
他声音犹如冷玉碎裂, 细听之下还带了丝颤音。
这误会可大发了,沈椿也顾不得解释,用力挣了下, 却没从他怀里挣脱,她心急如焚,只能扯着谢钰的衣袖央求:“他毕竟是你亲大哥, 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淹死?!”
她满脑子都是谢无忌被淹死的场景, 慌不择路:“算我求你了, 只要你肯派人救他,我做什么都行!”
谢钰并不想和她再闹的不可开交,只是见她这般慌急,肺腑仿佛被人从中剖开了一般,痛楚从心口漫了上来。
可他自幼便学着压抑喜怒哀乐,仿佛困在一具泥塑的神像里,即便心伤至极,脸上也不知该如何表露,更不知该如何宣泄。
他还是那么冷清的一张脸,一手捏住她的下颔:“昭昭,你若真想救谢无忌,就不该惹我动怒。”
沈椿也不知道谢无忌会不会水,现在每耽搁一分,他就多一分危险。
她听出谢钰的话音儿,心头打了个突,立即问:“你要怎么样才肯救他!”
“那日,我看到了你们的喜堂。”
沈椿怔了下。
“我并非圣人,夺妻之仇,我不可能没有半分计较。”谢钰轻声道:“昭昭,你可愿意替他偿还了这份儿债孽?”
语毕,他定定地看着她,墨玉一般的眼珠动也不动。
沈椿很熟悉他这样的眼神。
在谢钰的规矩里,直直地盯着人看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只有在一种情况他才会这样专注地看着她就是两人在床笫间的时候。
她有些惊慌地瑟缩了一下。
谢钰仍是神色沉静,就好像从未失手的猎人,静静等着猎物的投降。
沈椿咬了咬牙,整个人凑近了他,几乎贴在他那套素色的广袖长袍上。
她踮起脚,双唇贴上了他的淡色的薄唇。
她浅浅地贴住,用眼神偷偷观察他的反应。
谢钰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如同泥雕木塑一般,他甚至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