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骗您,妈妈。
您这段时间不是想缓和和尘斯的关系吗?”余枫笑了笑,”那您就不用管这件事了。
蒋尘斯会憎恨每一个参与其中的人,他还太小了。
您去谈生意吧,爸爸会处理好的。”
“好。”
余菁迟疑了一会,还是答应了,“我也不想和他闹僵了。
我去拿东西,晚上就走。
你注意点尘斯的情绪,记得给他送饭。”
“当然。”
余枫应了一声,“爸爸会和他们两个谈的,您不放心可以打我电话。”
余菁点了点头,上楼把行李箱收拾了出来。
离开家门之后,余菁找了一家B市中心的酒店,办了入住手续。
她叹了口气,给蒋尘斯发了一条消息:有事找妈妈。
**蒋尘斯破碎的屏幕亮了一下。
他还没起身,靠在床头柜上,双目失焦地看着天花板,伤口中溢出来的血流了一手,已经干涸了。
他觉得讽刺与可悲铺天盖地地朝自己砸来,全身像是四分五裂般疼。
蒋尘斯知道余枫的卑劣与肮脏,可从没想过这样尖锐的东西会划在自己的爱人身上。
沈言生是多好的一个人啊,他的世界也应该是剔透而温柔的,应该开满没有尖刺的漂亮玫瑰,应该光明而柔和。
沈言生当时得有多疼啊。
他不应该经历这样脏的事情,他不应该这样痛苦和难过。
蒋尘斯想起自己在集训夜晚给沈言生打过去的电话,他难过至极地说起家里人干的脏事,沈言生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是怎么想的?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知道自己所有的失意与痛苦都是他们家带来的,他们是一类乌合之众。
言生……他的沈言生啊。
我宁愿他从未遇见我。
蒋尘斯慢慢把膝盖骨曲起来,把脑袋埋在里面,眼眶发热地想,我希望他现在在国外跟实验,而我能在未来不经意的一天,在电视新闻上看见他,为他的成绩欢呼喝彩。
他的肩膀抑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他哭得毫无声息,却又像是肝肠寸断。
**余枫没有上来给蒋尘斯送饭的胆子。
蒋尘斯在房间里滴水不进,等第二天晚上蒋原建回B市的时候,他才被放出来。
蒋尘斯手上的血一直没有清理,四处散在皮肤上,结成了狰狞的血痂。
他被悲哀和愤懑折磨了一个晚上,看着黑暗默不作声,等破晓时才有了一星睡意。
蒋原建给他的房间开了锁,缓步走了进来。
他看见房间里的狼藉和蒋尘斯鲜血淋漓的手臂,没忍住眼睛里的嫌恶,“你这是在干什么?让你离沈言生远一点,你还和我玩自杀?”蒋尘斯没说话,眼神都没往他那里偏一分。
“余枫,给他打盆热水,那一卷纱布过来。”
蒋原建还穿着开会时的西装,居高临下地看着蒋尘斯,“我说的事情,你考虑了没有?”蒋尘斯动了一下嘴唇,说,“我不会死。”
蒋原建没听清,皱了皱眉,说,“你在说什么?”“我还没弄死你,我不会死。”
蒋尘斯猛地抬起眼来,哑着声音说,“蒋原建,你对沈言生做了什么,你让他多难过多伤心,我都会从你这里一点一点讨回来!”“你有本事,你就来讨。”
蒋原建倒是笑了,“九月份也没多远了,你不想你的沈老师一回去就被撤职吧?我把这件事说得重一些,说得丑一些,你觉得他以后能光明正大做人吗?你要是为了你的沈老师好,你最好听我的安排。”
蒋尘斯恨恨地看着他。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