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要用特效药的人是你家谁啊,你手把手照顾,去请个护工多好。”

“不想请,在筹钱订药。”

段天屿躺回床上,齐思清赶紧放下东西,给他盖了被子,说:“你们家一千万拿不出来吗?”

“不靠我家。”

齐思清探头过去,悄悄说:“你老婆啊?”

段天屿:“……”

没摇头也没点头,多半是了。

大一中秋节,寝室的人都忙着打包东西放假回家,唯有段天屿一个人,什么也没清,坐在靠椅上玩手机。

大家围在他身边问,段天屿,你不回家过节吗?

段天屿说自己没有家人,一个人留宿。

齐思清在一旁听见了,还笑话他肯定和家里人赌气了,所以才不回家住。结果下一秒,段天屿就接到了母亲去世的电话。

段天屿淡淡地回了个嗯,挂了电话,面色如常地继续低头玩手机。

平时热闹的寝室,在那晚十分安静,没有人敢吱声。

他对自己家里人的态度,都如此寡淡,那是谁能让段天屿变成现在这幅精神萎靡的模样,齐思清想来想去,只能怀疑是爱情。

“喂,是不是,吱个声。”

段天屿闭眼靠在床头说:“你爸什么时候有空。”

“你不是正在筹钱吗?”

“我打算卖掉公司的股份,过两天钱就能到账了。”

“你疯了!”

“没疯,正常的很,钱没有人重要。我昨天就约了,但是你爸一直没有接我电话,加了他微信也不回消息。”

段天屿拿出手机,翻开未接电话给他看,昨晚六点的时候,一共打了十多个电话,打到了晚上八点。

“所以,你爸昨晚六点到八点,在家吗?”

段天屿睁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直视齐思清,齐思清避无可避,老实说道:“在的。”

他爸五点就开车回家了,六点和齐思清一起其乐融融地吃了个饭,吃到七点钟在楼下看电视。

不像很忙的样子。

“不是说好了,会卖给我的吗?”段天屿又滑动着屏幕,按了一串号码,嘟嘟半晌后,还是无人接听的状况。

齐思清说:“我亲自带你去见他。”

段天屿的被窝都没躺热,他又掀开被子下床,穿好衣服准备和齐思清上路,刚要走出医院的大门,他突然感到了一阵寒意,裸露在外的手背因为冷空气的侵袭而抖瑟起来。

齐思清脱下自己的袄子,披在他背上说:“我以为你不怕冷呢!”

原来已经立冬了,枯叶黄草,景色一片萧条。

“走吧。”

齐思清直接带他去了自己家里,他爸一身睡衣正在阳台上打太极,楼下滴滴两声,他爸以为是儿子回家吃饭,往底下望了一眼,进来的有两个人,一高一矮,高的那个人看着很是眼生。

该来的还是来了,他爸沉着脸,换了衣服,戴上眼镜下去接客。

“爸!这是我和你说的大学同学,就是段家那个……”

齐总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齐思清走后,客厅只留下他们两人,段天屿简单的和他握了个手,礼貌地说:“齐叔叔好,我来付特效药的定金,尾款还得等些时日。”

齐总说:“你考虑好它的后果没有?”

“……考虑到了,事关人命,不到最后我绝不会轻易使用。”

“医生那边怎么说?”

“情况不太乐观。”

齐总交握着手心,很抱歉地告诉他:“我为你遭遇的事情感到伤心,但是我也爱莫能助,因为就在你上次给我打完电话的下一秒,那十支特效药全被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