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二拼命挣脱不过,气喘着避开他的耳光,“跟林大人没关系,老子他娘的就是为民除害!
“呵。”
聂澜直起身来,一边从狗腿嘉欢手里接过帕子擦手一边怜悯地对他一笑,“忠勇有余,思虑不足。”
“不用给老子扯这些没用的!头掉不过碗大个疤,此事确为老子一人所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必牵扯其他人!”
聂澜将帕子丢掉,语气十分轻松,“嗨,甭急。想死还不容易么?”
“这世上最容易的就是死了。放心,这点小事本侯爷自然帮你办妥。”
“聂澜狗贼!你就不怕遭报应么!林大人两袖清风甄都谁人不知?他身为户部尚书多年,从未贪污一分一厘!那姓陈的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竟能买通林家下人害的林大人锒铛入狱?!”
这小二显然也意识到自己难逃一死,如今满目通红地怒骂聂澜。他字字啼血,嘉欢在一旁倒是隐约明白过来这事儿是怎么回事了,左不过就是聂澜设计了他家主子他不服气就过来报复聂澜了。
他说话委实难听,可聂澜却罕见地好脾气的等他说完后才无所谓道,“正因为他风评甚好,本侯爷才没有要他的命啊。”
聂澜欣赏着那小二愈发黑透的脸色,语气愈发轻松起来,“明明是你林家自个儿出了间隙,你不去清理你府中败类,来找我做什么?”
聂澜打了个哈欠,单手托腮道,“这为官之道,又不是清廉便万事大吉了。林德斌在任十二年,和辽人谈判了十二年,岁币却是分文未少地送了十二年。你说,他在其位难谋其职可该罚?”
聂澜冷哼了一声,“吃了朝廷十二年的饷银,一件正事都做不到。本侯爷留他一条命已是垂怜,不思己过反倒自视甚高,可笑至极。”
他有些累了,于是示意破虏动手。破虏在一旁纠结道,“侯爷,可要逼问他同今早那帮人的关系,说不定还有什么线索。”
聂澜闻言却是一顿。嘉欢在一旁打量他竟发现破虏的话竟然刺痛了他,不过聂澜面上的片刻失神转瞬即逝。他摇了摇头,“不必了,他们没什么联系。这人也没留下的必要了。”
破虏得了命令便准备上前解决了他。谁知道那小二却也忠烈,还没等嘉欢来得及闭上眼睛就大喊了一声“林大人,大恩大德,来世再报!”,接着没等破虏动手自己便一下咬舌自尽了。
嘉欢冷不丁地看着方才还破口大骂的男人登时鲜红血液自口鼻冒出,吓得情不自禁地就连忙双手捂脸一下蹲了下来。
“原你怕这个。”
忽然头顶传来一阵温热,聂澜温暖的手落在她的头顶轻轻的拍了拍,“不要怕,欢欢。”
“这世上值得怕的事有很多,唯独死人不值得在意。”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么。”嘉欢被他说的心里更慌了,正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却又被人给按了下去。过了一会儿聂澜才准她起来,嘉欢站起来之后才发现面前的屋子竟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方才那个死相惨烈的男子更像是她的一场梦境一般,屋子里没有血迹没有打斗的痕迹,看起来只是一间破败客房。
破虏见她十分惊讶还自大地冲她炫耀似的一挑眉,像是邀功似的问她自己手脚麻利不。
杀人藏尸有什么值得炫耀啊真是,嘉欢翻了个白眼。
不过既然危机解除了,嘉欢决定将方才抛掷脑后的攻略聂澜计划提上日程。但显然众人皆是一副商量大事的慎重神色,反倒让嘉欢不知从何说出口了,显得好像就他们心里是家国天下而她嘉欢心里只有儿女情长似的。
可是凭什么儿女情长就得比家国天下矮一头啊,嘉欢很不服气。再说了她就是一小丫鬟,她操心操心自己的终身大事也是给大梁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