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安逸起来之后上到皇帝老子下到地方官员，一个个的都动起了歪脑筋。

历史经验证明，一旦自己人折腾起自己人来，那结局无非是蝗虫过境、白蚁溃堤。

而到了英宗这一代，周边各族也纷纷回过味来。大梁变成砧上鱼肉，人人都想分一杯羹，世道便愈发艰难起来。这公主是年年成打儿地往外送，真金白银也哗啦啦地往外流，可番邦蛮夷依旧是人照收，钱照拿，该闹还是闹，该欺负还是欺负。

可偏偏大梁也不敢说什么，毕竟打也打不过。

所以聂澜这几十年来的第一场胜仗自然万人追捧。但嘉欢印象最深的，还是那说书老头说到聂澜亲手将大月氏以兜汨为首的王族人皮剥下，挂在城门白日时那冒着激动火光的绿豆眼。

后来聂澜忽然班师回京，朝中几家老臣联合挤兑他。也不知他怎么动作周旋，反正最后圣上下诏大到三朝元老小到六品小官，将近二百余人尽数午门斩首。

接下来聂澜的日子就过的很滋润了，当然这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也没人敢惹了。

这么个别人害他一分他要报复十分的狠角色，怎么可能就那么乖乖地在自家地盘被打呢？

嘉欢十分费解。

不过嘉欢也从下人们口中得知今日贵和楼到底发生了什么，简短说，就是那闹事的孟椒山本是聂澜的异姓兄弟，结果刚回来就听聂澜认了太监林铉作老师，他苦劝无果之后选择拳脚报复出气。

真是笨蛋。嘉欢撇嘴，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你拿人家当兄弟，人家可未必认你这穷亲戚。嘉欢想到大牢里那死尸一样的身影，不仅身子一抖。

这大半夜的，想聂澜想多了还渗得慌呢。

嘉欢摸了摸胳膊上吓起来的鸡皮疙瘩，连忙吹了灯上床睡觉。

长安街上的老鳏夫不知敲了几声破锣，只见四个壮汉抬着一担架悄悄进了孟府的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