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澜仍旧咬牙切齿,“那可说不准,说不定那贼女天生大力功夫了得……”
聂澜笑着看着她,“……你看你个小丫头都能把我武艺高强的近侍给推一跟头,那贼女杀人也说不准啊。”
“意外意外,那都是意外。”嘉欢被他盯地心里发毛,立刻噤声不敢再说些什么。
聂澜将目光从她身上收了回来,像是怕麻烦似的叹口气道,“算了,到底同僚一场,终究得去送王大人一程。”
话毕他站起身来,一边叫破虏备马一边招手叫破黔起来,“可还有其他要事,若是没了,便将我那袍子取来。”
谁知跪在地上的破黔却是迟迟不肯起身,聂澜有些奇怪,他最烦吞吞吐吐之人,于是皱眉冷声道,“你若是没跪够,便接着跪。侯爷我现在有事,没空治你。待本侯爷从王府回来便如你的愿,叫人将你脚筋挑断,跪一辈子可好?”
他这话说的毫无温度,破虏知他从不开玩笑,此时也急了,“你今儿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有什么屁快放!”
破黔低着头,声音忽然哽咽道,“回侯爷,今早圣上下了诏,说是……”
“……说是江州以南……割给瑶南了!”
☆、10. 失控   妈呀活阎王发怒了!
聂澜本心中正想着王大人之事烦躁不堪,如今听了这话却如同心中一记大钟敲响,一时间心中脑内一片空白,只有阵阵钟鸣如涟漪般起伏消散。
“呵,原来如此。”
不知过了多久,嘉欢才听到像是被钉住了一般的聂澜哑然开口。
“忽然命我彻查古画失窃一案原是为了这个……当真是好手段。”
“真是愚蠢啊……又被摆了一道。”
聂澜的脸阴沉地厉害。嘉欢被他的声音给吓了一跳,他的声音和刚才大笑时完全不同。嘉欢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的声音竟能一瞬嘶哑成这样。
就好像什么东西被烈火焚烧崩塌了一般。
聂澜仍旧站着,他似乎很累挥手让破虏破黔都出了门去。嘉欢在他旁边磨墨,多希望他能挥手叫她也一并离去。偏偏这时候聂澜背着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她。
妈呀,活阎王发怒了。嘉欢早就吓得心里发虚了,可是偏偏聂澜没有叫她离开,她也不敢多言,只得在一旁机械地磨墨。
只是这回不敢再多加水了,嘉欢使出平生力气磨起墨来,仿佛这又黑又稠的墨汁能救她于水火一般。
又过了许久,聂澜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慢慢地坐回椅子上。直到做回椅子上,他才注意到还有个人正闷头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