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去，到时候也感谢他一年里的帮助。”

“但是……”林余有些不敢说，因为纪平说他也想来拜年，再给严瑆包个红包，林余说过不用的，他之前和严怀昌被纪平撞见，都没来得及好好说，现在人像翻过篇一样来找他，他不好意思。

可是纪平却上升到多年前的感情，林余觉得再拒绝似乎就不好了。“纪平说他也要来拜年……”

严怀昌没说话了，像是在生气，林余心里没底气。

“来吧，他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不过他应该就是来一趟就走，不在这吃饭。”林余道，语气里透着小心和谨慎。

“那个秦建远呢？”严怀昌道。

“别提他，不是说好不翻旧账吗？”

“现在还提不得了吗？”严怀昌哼出冷笑。

林余知道要是从现在开始翻他的旧账，他们能吵到第二天天亮。“别说了好吗？”林余道。

“我还不能提他们了。”严怀昌松开他，从床上下来，“我去遛狗。”

林余心里虚干巴巴地说了声好。

林余每年都会给严瑆存钱，从出生起虽然不算多，但是存久了就是不小的一笔钱，这是他另外算的帐，和严怀兴留下来的钱分开算的。

他每一年也都会给严瑆包一个红包，只是严瑆小手里的钱不能多，于是都是从十块二十块五十块往上加。

今年也不会给她很多，不然的话家里都是鞭炮。他从梳妆台下面找出红纸壳往里头塞得都是散钱，不至于让她一丢丢一大笔。

他从楼上下来，严怀昌正在教她包饺子，南方吃饺子的太少，他一直没弄懂严怀昌老家到底是在哪，严怀昌也说不清，只是他确确实实会包饺子。

林余会讲南方的方言骂人，但只会在床上骂，他讲方言已经不正宗了，所以严瑆都不知道他会说，只有严怀昌被他骂过几句。

“妈妈。”严瑆叫道，她嗓子没以前那么尖细，林余有一段时间还以为是因为她天天喊把嗓子喊劈了，但后面想想可能是长大了，小孩长得就是很快。

现在到了三年级要学英语，严怀昌不会英语，当时林余知道的时候也很惊讶，毕竟严怀兴都是一个工程师，哥哥怎么连三年级的英语都不会，后面看严怀昌连用手机发短信都是用手写输入，林余也就没说这件事。

不会就不会吧，他自己教。

林余经常怀疑严瑆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可人人都说他们长得很像，但严瑆性格上却和他相像得太少，她更像南方山里新生的竹笋，太有活力和生命力，一场春夜后就会长得很茂盛。

而他小时候也不这样，林余记得别人说他最多的就是懂事怕人，可能是因为身边没有人照拂的缘故吧。

可严瑆不止这一点上不像他。

林余其实是个懒散不爱动的人，他只是喜欢整洁，整洁的秩序感会让他觉得一切都在掌控中，看不见也没关系，但严瑆不一样。

“我的奖状到了！妈妈你看！”

市级小学生短跑比赛第一名。

林余有些不敢信。

他莫名有些希望这是假的，毕竟他的妹妹也就和萝卜一样大，能跑多快？

“这么厉害？”严怀昌捧场道，他早就知道了。“看来以后黄豆还是给你遛。”

“老师说我可以走体育上初中。”

林余不敢想，他的女儿得走体育上学，他不是对这个事件带有偏见，他只是一时没办法接受，他的妹妹要变成他以前上学时看见得那些在体育馆里赤着胳膊和腿，走路还一摆一摆像在炫耀一样的学生。

“……不可以。”林余拿着奖状的手有些抖。

“啊？”严瑆不知道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