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城的皇宫都这般威风,上京城的皇宫岂不是比天庭、瑶池还要气派?郎君若是从上京来,可瞧过?”

燕覆搁下了筷箸,一时才道了一句不曾。

“我是北直隶真定府人,不曾在上京久居。”

万木春闻言就得意起来,吹嘘道:“看来在座的,只有小可我见过大世面。来这里投奔我舅公的路上,我和我娘也曾途经真定府,听闻那里是圣上龙兴之地,便好生游玩了几天,买了些赞皇大枣,吃了几块缸炉烧饼。是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

月圆闻言有些羡慕,遗憾地说道:“我还从没有出过金陵的地界,想来过些时日攒够了路费,托人办一张路引,我也去上京城看看。”

“姑娘记得带上我,到时候我伺候姑娘起居。”葛婶子也心生向往。

雪藕不乐意了,摆摆手说不成,“姑娘的起居一向由我张罗,你知道姑娘早晨用什么香,夜里枕什么睡?到时候你就管吃穿用度,旁得不用你。”

“成!就怕姑爷到时候安排好了人,我就派不上用处了。”葛婶子有些许的担忧。

雪藕刚要说话,就被万木春打断了,他也预备着以后能去上京,比葛婶子还要上心,“前几日一马车的礼物,就能看出来未来姑爷的人品。都说在上京城看门,都比在地方上的县太爷威风,到时候我也不做这小弓兵,给姑娘府上看家护院去。”

月圆听着心里发虚。

且不说路费、路引、安家的银两,只说这未来夫婿这件事就是假的,到时候恐怕叫葛婶子和万木春失望了。

她忐忑着,身边人却道了声叨扰,起身离开了。

燕覆走的很突然,月圆还未及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到了木屋子的篱笆墙外,径自向无想山的方向走去了。

午阳照出他一个短短的影子,影子追着他走,影子很急促,他的身影却慢悠悠,过了山溪上的小桥,高高的杉木迎他上山,他走了进去,便不再有下落。

怅然若失伴随着月圆用完了午饭,说不上来什么感受,像是意犹未尽。

雪藕收拾完了桌子,过来问自家姑娘:“姑娘不说他每日都喝酒吗?如何今天只喝了一杯莲花白?”

月圆也不知道,怅然道:“也许他只爱喝一种酒。莲花白不合他的口味。”

雪藕觉得有道理,

服侍着姑娘洗漱睡午觉,月圆再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黄黄的,老鸦的叫声划破暮色,门外的敲门声响起来。

雪藕不在,月圆起身下了床,在门口问了一句是谁,祖母身边的崔玉格的声音响起来,倒是出奇的和善。

“圆姑娘,老奴奉老夫人之命,来为您送夏天的衣物。”

真是破天荒了。

她在六桂村里住了三年,别说衣物了,正经度日的粮食都没送来过,今日却说来送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