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藕看的跃跃欲试,跳进了秤盘里,抱着膝盖喊万木春,“万大哥快来称我!这一年我吃的很好,每日里劲头十足,说不得也重了些!”

“重一两都增福增寿!”葛婶子笑眯眯地说。万木春称一个善儿就称的面如土色,看雪藕跳了上去,硬着头皮去扛秤杆,刚使劲一提,就躺到了地上,昏了过去。

他在地上装死,雪藕就踢了他一脚,万木春只好爬起来,挣扎着提秤杆,最后奄奄一息地喊:“五十三斤六两!”

雪藕心满意足地走下来,月圆看看万木春,眼神期待,万木春避开视线,最后背转身在木屋子的墙壁上撞头。

“要不,燕家郎君来称一称我家姑娘”雪藕看向燕覆,月圆闻言也拿眼睛询问他意见,还甩了甩手,做了个跳进秤盘的假动作。

“不必称,”燕覆挑眉,道,“五十五。”

葛婶子睁大了眼睛,不相信道:“郎君的眼睛这么准?”

月圆也很奇怪,雪藕伸出双手抱起了自家姑娘,掂一掂又艰难地放下了,“郎君的眼睛难不成是称?”

万木春又活了过来,把桌上的一碗酒拿起来,仰头灌进去,撸起了袖子:“我就不信你的眼睛这么准,姑娘上来,我舍命来称。”

月圆也想不明白,闻言跳进了秤盘,万木春深深深呼吸,原地打了一套拳,接着大吼一声抬起了称杆,正要提,又忽然说:“姑娘,等下我晕过去,记得把鸭头留给我”

雪藕就踢了他一脚,万木春把当兵时拉大弓的劲儿拿出来,一跺脚把称提了起来,葛婶子和雪藕都围上去看秤花,看到刻度后都倒吸了一口气。

“五十五斤不多不少,郎君的眼睛果然是秤!比秤还准!”

万木春抹了一把汗,放下了称杆,雪藕赶紧上前扶起姑娘,还不忘同燕覆说话:“我就说郎君能揍野猪,决计不是寻常人!”

眼看着日上中天,远处的农人纷纷扛着农具家去用饭,木屋这里也摆上了桌。

因是立夏,今天的菜色尤其丰富,雪藕招呼客人入席,葛婶子瞧瞧桌上的凉拌菜,笑着起身,“我去姑娘的药圃里摘把芫荽。”

月圆抬眼看燕覆在花圃前放秤,站起身说我去,跳到了他的身侧,歪头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多重?眼睛真的这么准吗?”

燕覆在花架上的水盆里净手,水色清透,他的手浸在其中,清润干净。

“和眼睛无关。”他说完,转身看着她的眼睛,片刻之后,才俯身靠近了她的耳朵,“我抱过。”

第21章 风水宝地我死了就埋到你家。

摘芫荽的时候,月圆觉得脸很烫。

随意揪了一把草回去,葛婶子拍桌大笑:“我的好姑娘哎,这是艾草罢了罢了,就这么吃吧。”

月圆就在饭桌上默默地夹了一根荠菜,余光里,身侧的燕覆夹了几根鸡丝入口,无声无息。

他有很好的教养,每道菜都是浅尝辄止,不过分钟爱某一道菜,也不过分讨厌哪一种,菜品如人品,也叫人琢磨不透。

月圆是主家坐上首,燕覆在她的身边安坐,桌子不算大,他与她之间的距离一指宽,稍动一下,就能碰到他的手臂。

不喝酒的时候,他身上苦柏的清气就很清晰,月圆捞过莲花白,为他斟了一杯酒,他也不推辞,仰头喝尽了。

“郎君是哪里人?”葛婶子不拘礼,笑着问燕覆,“官话说的很好,莫不是从上京过来的?”

葛婶子对上京很是向往,她有女儿要照料,最远只去过金陵城,只好凭想象来刻画上京城。

“……听说天子脚下,连日夜纺织、劳作的农妇都活的体面。四年多前我去过一趟金陵城,远远地看了一眼西安门,比画里天庭的南天门还要高大。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