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塞进我手里。

“杀了我。”他抓着我的手将刀尖对准自己心口。

“或者让我杀了她。”

他指向楼雅昭，眼中是疯狂的执念。

“只要你肯回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楼雅昭尖叫一声，转身要跑，却被方行之揪住头发拖了回来。

他将她按跪在我面前，一手掐住她脖子，一手仍紧握着我的手，让刀尖在两人之间摇晃。

“选一个。”他眼中闪着病态的光。

“你选谁死，我就亲手了结谁。”

我看着他癫狂的样子，突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方行之，你还不明白吗？”

我甩开他的手。

“无论你们谁死，我的孩子都回不来了。“

匕首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方行之像是被抽走了脊梁，整个人瘫软在地。

“我可以补偿......”他喃喃道。

“方家还有产业......爵位虽然没了，但......”

“我要你的臭钱做什么？”我打断他。

“我父亲是镇国将军，我会稀罕你那点家产？”

方行之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那你要什么？我的命？”

他抓起匕首就要往心口捅。

我抬脚踢开，刀锋划过他手腕，顿时血流如注。

“别在我面前演这出苦肉计。”

我冷冷道。

“方行之，我只要你做一件事。”

第10章

他眼中燃起希望。

“你说！”

“永远，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我一字一顿道。

“这就是对我最好的补偿。”

说完，我转身走向轿子，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

“沉春！”

我没回头。

“宋沉春！”

他的声音突然变了调，像是绝望的野兽。

“你看看我！你看看现在的我！”

我还是没回头。

轿帘放下的一刻，我听见“咚”的一声闷响，然后是碧桃的惊呼。

我忍不住掀开一角，看见方行之跪在路中央，一下下用头撞着地面，额头上血肉模糊。

“我错了......我错了......”

他机械地重复着，仿佛只会说这一句话。

轿子缓缓前行，他的声音渐渐远去。

我靠在轿厢里，突然觉得疲惫至极。

回到府中，父亲在等我。

“见了？”他问。

我点头。

“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