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

“像看一场闹剧。”

父亲叹息一声,递给我一封信。

“方老爷送σσψ来的,说愿意用方家全部家产,换你回心转意。”

我拆都没拆,直接扔进了香炉。

火苗窜起,瞬间吞噬了那张纸。

“对了。”

父亲犹豫了一下。

“楼雅昭死了。”

我猛地抬头。

“投井。”

父亲淡淡道。

“尸体今早被发现的,方行之现在被官府带走问话。”

我走到窗前,院中的海棠开得正艳。

去年这时,我还怀着孩子。

方行之亲手为我折了一枝插瓶,说希望孩子像我一样漂亮。

“小姐......”

碧桃匆匆进来。

“方大人被释放了,他又来了。”

我望向大门方向,隐约能看见一个佝偻的身影跪在那里。

“要赶走吗?”

父亲问。

“让他跪吧。”

夜幕降临时,下起了雨。

我撑伞走到府门口,方行之还跪在那里。

浑身湿透,胸前的伤口被雨水泡得发白。

“回去吧,别在这作践自己了。”

他抬起头,雨水顺着脸颊流下,像是眼泪。

“沉春......”

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梦见我们的孩子了,他问我为什么不要他。”

我握伞的手一紧。

“我告诉他......”

方行之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是爹爹蠢,爹爹被猪油蒙了心。”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他惨白的脸。

我这才发现,他怀里紧紧抱着什么。

“你的鞋......”

他举起那只被我遗落在泥水里的绣鞋。

“我只找回这一只。”

他将鞋贴在胸口,正好按在那道伤口上。

血又渗了出来,染红了鞋面。

“我这一生......”他痴痴地说。

“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能相信你......”

我转身走回府中,大门在身后缓缓关闭。

雨越下越大,方行之的哭声却穿透雨幕,一声声敲在我心上。

那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孩子咯咯笑着朝我伸手。

身后站着方行之,面容模糊,却温柔地唤我。

“沉春......“

醒来时,枕巾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