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出是大哥那边的下人的声音,“何事?”
“夫人让小的送些东西过来。”
朝轻扉一听这声儿,就变了脸色,慌慌张张的拿洗脸巾擦了手上的水,又穿好外套才去开门。
站在门口的下人,捧一个绸缎包袱。鼓鼓囊囊,实在弄不清里面装了什么。
“这是什么?”
“小的也不知,是夫人让小的送来的。”下人将东西送到朝轻扉手中,“东西送到了,小的就先回去了。”下人说完这一句便离开了。朝轻扉看他走远,带上门回了房间里,将包袱放在桌子上,一层层拆开,才看到里面是一本白皮的书。朝轻扉在家中,还没有看到这样装订的书本,好奇的翻开一页,落在上面的目光便定住不动了。
……
沈斛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天气还带着凉意,他不知附庸风雅还是什么,拿了把扇子按在胸口。
朝轻扉来时,正看到他拿扇子,扇身上落花的一幕。
那湖蓝色的丝绢扇,握在手中,半展开,轻轻一扇,落在衣摆上的花瓣,就纷纷扬扬的飘起来。朝轻扉看的呆了,半晌回过神来,才走进院子里。
“嫂子。”
沈斛睨了他一眼,坐起身来,“七式剑诀练完了?来我这里。”
“勉强都会了。”
沈斛躺了会,早就叫太阳晒出了困意,听朝轻扉回应,只“唔”了一声。
朝轻扉着实紧张的很,在原地盯着沈斛滑落到地上的衣摆半晌,才开口,“不知嫂子送,送我那些,是做什么。”
瘗玉填香【23】
“有些事,你大哥不教你,我总得提点你一二。”沈斛对朝轻扉这样年轻的毛头小子,实在没多少兴趣,朝意楼几个弟弟中,他最属意的当是朝流歌朝流潦二人。其余往下几个,于他而言都实在是太嫩了,“你总是要成家的。”
朝轻扉喏喏应声,“是。”
“庄里丫鬟容貌娇妍,你若有喜欢的,等你大哥回来,我让他替你做主。”
朝轻扉脸一下子涨红,“不,不……多谢嫂子美意。”
沈斛看了他一眼,轻笑一声后,按着手中扇子合上。
……
剑出如秋水,挽断落叶。练完剑的少年,将剑收于背后,缓缓呼出一口气。
“阿扉。”
听到旁侧有人叫他,朝轻扉抬头望去,正见到站在树下的朝流歌,他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了,“二哥,你怎么来了?”
“听流潦说,你这几日刻苦的很,夜里都起来练剑。”朝流歌也知道大哥敦促他的事,“是大哥训斥了你么?”
朝轻扉从前虽然刻苦,但也没有像现在这般,朝流歌以为是大哥训斥了他,逼的他这般,却不知朝轻扉是心乱如麻,辗转难眠,只得起来练剑排遣。
“大哥只让我多加努力,毕竟……只有我天赋平平。”
朝流歌抬手按在他肩上,“多努力些,总不是错,只别伤了身子。”
“谢谢二哥。”
朝流歌还有事要处理,叮咛几句之后,就离开了。留下站在演武场上的朝轻扉,望着自己手中的剑怔怔发呆。
忽然间,他脑子里又浮现出那日晚归,藏身蓬草中,嫂子握住他的……
想将那画面斩碎,一剑劈落,树叶纷纷。
方才停歇下的少年,又咬牙练起剑来。
……
沈斛还不知自己送出去的春宫图册,掀起了多大的波澜,他还在睹物思人的想那住在隔壁院落里的左姑娘。
他本以为,以左姑娘的家世和与朝意楼的渊源,能助他离开,不想如今佳人远走,他又成了笼中鸟雀。
哎。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