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迟朔说:“其实我很荣幸,长得像老师的故交,这是我和老师的缘分。”

“长相是次要的,可能骨相有相似,但五官是有差异的。”长者说:“你们最相像的是神情,是身上的那股劲。”

“什么劲?”这次迟朔真的好奇了,追问道。

“仿佛被什么东西囚罩住了,拼命想要冲出去的那股劲。”长者回答。

些许的愣怔后,黑发少年眨了眨眼睛,小拇指和无名指颤栗着紧紧蜷缩进掌心。

“听起来有一段尘封已久的故事。”迟朔勉力弯起唇,回应道。他没有否认这句话。

“下一次,我会告诉你这个故事。”长者起身,将报纸搁放回报刊架子上,“时间不早了,我的妻子在家里等我,再见,孩子。”

“对了。”长者推门离开之前,回过头对年轻人道:“史蒂芬金的书,刺激,却没什么价值,少看为妙,你若是要借其他书,可以考虑阿德勒的书。”

“好。”迟朔迅速地答应了,但在长者出门后,他唇角的假笑一点点褪下去,垂眸看向自己手中拿着的《魔女嘉莉》,放到门口书店老板的柜台上。

“退租吗?”书店老板打着哈欠询问,打算把书收回去。

但书店老板没能收回去,书的封皮被五指纹丝不动地按住。

“续租。”黑发年轻人说。

***

“还要继续等吗?”围场外,被太阳从中午晒到傍晚的陆存野憋了一肚子火气,奈何无处发泄,只能揪着接待人员不停地烦他,“我都等了几个小时了,这儿连个坐着歇脚的地方都没有?!你们就是这么做生意的?”

“我们也是没办法,先生。”接待人员也被晒得头皮黝黑发亮,像大白天顶着灯泡,“歇脚的地方在里面,就在湖旁边,顾局野钓的兴致,谁敢打扰?”

“报陆景这个名字也没用?”陆存野挑眉:“你们真把陆景这个名字报进去了吗?”

“真没用。”接待人员焦头烂额,“先生,您的名字我们也报过了,都没用。”

“不可能。”陆存野说:“我让你们报给顾局本人,不是他手底下的人,顾局一定认识陆景,非常认识。”

“哎哟,您这是,这是故意为难我们这些做小生意的。”接待人员哭丧着脸:“顾局野钓的兴致……”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打扰!你整天就车轱辘这句话,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陆存野打断接待人员的话,无奈地继续坐回到树桩上。

约半个小时后,太阳已经半落山了,陆存野终于获得了进入围场的殊荣,接待人员告诉他顾局今日收获颇丰,心情很好。陆存野一边心里吐槽大官来钓鱼哪个不是收获满满,一边被引进了一间环境清幽的茶室,穿过风水吉祥的竹林和锦鲤池,他求见了半天的人正坐在茶室的主位盘腿品茗,面前摆了一张围棋棋盘。

屋里的焚香熏得他很不自在,一闻即知是那种只论昂贵不论配比的混合熏香,陆存野止住想要吐槽这些官员啥都不懂只会附庸风雅的心,作为晚辈,他得先微笑着打招呼以示教养:“顾局。”

“坐吗?”主位之人问道。

当然要坐,围场外面的树桩子硌得他屁股疼,陆存野立即坐下,生怕顾局反悔。

“坐下,就是入局了。”顾局张指对棋盘示意:“请。”

“您先。”陆存野笑道:“您为贵,当为黑。”

顾局没托词谦虚,执起黑子,落子天元。

起手便是天元,陆存野暗暗道,这种凶猛且看不起人的架势确实很“顾局”作风。

和别的“官二代”“红三代”不同,顾局随的母姓,是一路从基层摸爬滚打上去的,在她人生最重要的前三十年,父辈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