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红色布料掀起,一张苍白昳丽、神情带着少许惊惶的脸映入眼底,眉目秀丽,精致如画。
裴椹仍攥着盖头的手不知为何僵住,目光直直望着面前人,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直到李禅秀小心开口,声音有些轻颤和怯怯:“那个,是不是该喝交杯酒了?”
裴椹仿佛骤然回神,忙抵唇轻咳一声:“哦,我……我……咳。”
他又咳嗽一声,才终于转身:“我去喊喜娘回来。”
脚步似有些仓促,好像也忘了刚才还在想“反正是假成亲,没必要做全套”。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老婆前:反正假成亲,不用喝交杯酒了
看到老婆后:噢噢,我这就去喊喜娘来监督我们,全套,做全套!(路都不会走了.jpg)
赐婚的年龄还是决定改成十八岁,反正都if线了嘛,主要是十八岁安全些。
第177章 if:假如赐婚成功3
喜娘都要走了, 没想到又被叫回来。
毕竟是燕王世子成亲,回到喜房,她忙热热闹闹说了一堆喜庆话, 引导两人喝交杯酒, 又给李禅秀吃生饺子。
李禅秀没喝过酒,和裴椹喝交杯酒时, 起初只顾紧张, 一杯酒下肚, 又险些被呛着, 辣得只想扇风。
正好喜娘这时夹饺子来,他没多想,一口咬下大半, 想缓解口中酒辣, 没想到饺子竟是生的。
裴椹来不及提醒,就见他含着饺子咽不是, 不咽也不是, 被酒气熏薄红的脸上一片茫然, 不由抵唇轻咳,掩住笑意。
偏偏喜娘这时又笑问:“生不生?”
李禅秀恍惚回神, 下意识点头:“生。”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裴椹却知道, 俊秀面容不由浮现一丝异样。
好在喜娘很快就走了, 但新房中的两人目光相撞后,却愈发不自然。
终于,到了不得不休息时, 裴椹迟疑一下, 语气斟酌:“请公主恕在下冒犯, 虽是作戏,但也需瞒过宫里耳目,今夜……”
李禅秀心头一跳,紧张望向他,险些要攥紧领口。
成亲前,父亲说过裴椹不会冒犯他,刚才裴椹也这么说过,可、可对方忽然又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和裴椹成亲,是父亲这边和对方商议的结果,但也仅限于裴椹帮他们这一次。裴椹还不是父亲这边的人,安全起见,关于他是男子的事,自然不能在这时暴露。
李禅秀一时不安起来,手指紧张抓着身边床单。
裴椹见他清丽眼中瞬间积蓄不安,神情惊惶看着自己,不由拧眉懊恼,忙解释:“公主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今晚需住在这里……我打个地铺吧。”
他转头扫一眼,发现房间内连个小榻都没有,可这个时间让人拿张榻来,不是让人都知道他是睡榻上?
便是真想让人知道他是睡榻上,没碰公主,也不能这么直白地表现。
一方面,他要表现出“被迫”娶公主的不满,冷待公主,才能让圣上不怀疑裴家和太子有牵连。
另一方面,因为是圣上赐婚,以他的性格,又绝不会把不满直接表现出来,譬如新婚夜直接摔门而去,或是让人送张塌来。
这都是明晃晃表达对圣上赐婚的不满,稍微有脑子的人,都不会把这种不满表现得如此直白,这反倒会让老皇帝觉得他目无君主。
所以这个度需要把握好,既要显出他对被困在洛阳娶公主的不满,又要表现他畏惧皇权的隐忍,如此才能让老皇帝真正相信。
听了他解释后,李禅秀终于松一口气,可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刚才怀疑裴椹想不君子。
“地上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