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什么罪?”
“第一罪杀害长清山掌教,第二罪修炼天蛛邪功。”徐娇娇道,“你定然知道,坤阳府卫和五宗门的人已经围了你长清山。阿乐,你要为一个男人,置宗门于不顾吗?”
乐悦笙看她一眼,“那我现在便杀了你。”
“你不会。”徐娇娇一笑,“你不是那样的人。”
乐悦笙哼一声,“你不是说我被情爱迷惑么,被情爱迷惑的人,做什么不可能?”
“杀了我,坤阳府还在。”徐娇娇容色不改,“我死在长清山,更为宗门添祸。你别忘了”她盯着乐悦笙,“师尊命沈献动手杀她,我是唯一的人证。我死了,沈献一辈子都洗不清。”
“你又不会帮他。”
“世事难料”徐娇娇笑一笑,“万一我也被情爱迷惑呢?”一伸手抽走乐悦笙手中梅枝,握在手中摇晃,“谢谢你的花。”走到梅林边回头,“阿乐。”
乐悦笙抬头。
徐娇娇盯着她,“我明日正式登门,你若实在舍不得沈献,带他走,从此隐姓埋名,不在中原现身,我可全作不知但你要知道,此举后患无穷。”
乐悦笙不答。
“阿乐。”徐娇娇道,“长清宗门后继无人,盼你不要做此糊涂事。”话音方落,身形隐在梅林之后,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写了一半发现要换地图了,提前更了,如果能写出来,晚上《金顶峰》
97 金顶峰(一) ◇
◎你也是?◎
谢泊言拿粥进来时, 沈献仍然睡着。他动作放得极轻,走到床边。沈献侧身蜷在朱红的喜被里, 他好像发烧了, 苍白的面上全是汗,汗珠凝在颊边,打在枕上, 在喜气洋洋的红中洇出暗沉的黑。
谢泊言微觉忧心,伸手碰一碰他额角。沈献抖一下,猛地睁开眼, 野兽一样凶狠的目光锁住他。谢泊言心下一凛,“主君”又叫, “阿献”
沈献没有醒,湿沉的眼睫抖一下, 目光飞速散开,漆黑的眸子里漫着迷离的白雾。他茫茫然地睁着眼, 枯败的唇费力地开合,细声叫,“阿乐……”停一时又叫一声, “阿乐……”
谢泊言不敢碰他,手足无措立在一旁。
沈献应是极其难受, 辗转一时,忽一时抬手, 用力将喜被掀往一边, 枯瘦的足不住踢蹬, 又叫, “阿乐……”
谢泊言立时着忙, 转身便跑, 迎面与一个人撞个正着,急叫,“你快去请掌掌教?”
乐悦笙道,“你出去守着。”
“是。”
……
沈献陷在一个艰难的梦魇里,身周是泥泞的黑暗,捆着他的手,缚着他的足,便连心口都叠着千钧重的淤泥。他的头很沉,眼皮也很沉,每一块骨头上都压着一千斤的重量。
死了,快要死了。
他在最后的绝境里奋力睁开眼,隔过昏黄摇摆的光晕,他看见一只雪白的手,他本能地抓住她,“别走。”他拼命地叫着,“别走……我害怕。”
那只手没有离开,非但没有,还越过摇晃的视线,贴在他发烫的额上,携来丝丝凉意。沈献闭一闭眼,再睁开看清眼前人,他终于能够放心地哭起来,“师姐。”
乐悦笙点头,“是我。”
“……你别走。”
“我不走。”乐悦笙伸手贴在男人颈畔,抚摸发烫的皮肤下奔流涌动的血脉,久久确认,“无事了,那三个人算是正式归你了。”
说着抽手,却被男人死死抱住。男人拼死抱住她手臂,惊慌道,“我不是妖人。”
乐悦笙道,“谁说你是?”
男人声音发颤,“师姐……我不是……不能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