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悦笙冷笑，“你我都知道真相。”

“知道又如何？为尊者讳是子侄之礼，师尊已死，你要败坏她老人家一生清名？”

“你只为这个？”

徐娇娇久久才道，“还有。先都督也是我恩师，她老人家虽离世不足一月，我便往她老人家脸上抹黑，属实不孝。你总要为我考虑。”

“考虑得挺好。”乐悦笙道，“这些年被老摄政王和你恩师残害的人，谁替他们考虑？”

徐娇娇叹气，“死了的没法子，活着的我都给了银钱安顿下隐姓埋名过日子去。阿乐，你即便追究，这事如今确实已没法追究。”

“为什么？”

徐娇娇道，“那些人如今都成婚生子，与寻常人无异。先不说我根本没问过这些人散在何处，即便我把人寻出来，这种事情，你觉得人家出来做苦主的可能性有多大？没有苦主，到圣皇御前，你打算怎么说？”

乐悦笙大怒，“寻不到苦主，打手也寻不到吗？”

“打手不是你自己吗？”

“你放什么屁？”

徐娇娇道，“乐悦笙，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就是八山二岛通盟之主，八山二岛十宗门哪一个不归你管辖？圣皇知道真相，她处置谁？那些宗主哪一个去过御前？哪一个在陛下眼睛里？陛下处置他们，你不受牵连？八山二岛沦落，日后便是西域北疆的天下，这便是你要的结果？”

乐悦笙一滞。

“百害而无一利的事，何必再多加追究？”徐娇娇苦口婆心地劝，“你杀了沈献，璇玑岛的事从此无人知晓，再无人提起。再敢有人做这等脏事，我以江北徐氏之名向你保证，我徐娇娇第一个不饶。”

“不行。”乐悦笙道，“我不许你动沈献。”

“为什么？”

乐悦笙慢慢平复，“你什么时候知道沈凤楼就是沈献？”

“你大婚前一二日。”徐娇娇骂道，“早点知道，我也不能让你娶他。”

“谁发现的？”

“老祖。”徐娇娇道，“我问过，你让老祖给他施针，看见胎记。”

乐悦笙点头，“那是在姑余的事，为什么一直到大婚才告诉你？”

“老祖在想什么，我如何知道？”徐娇娇无语，“沈献的身份是个大麻烦，我跟老祖说了不想抖落出来。老祖就想了个法子，大婚前设个局，只要沈献坏了名声，你二人结不了亲便罢了反正沈献只要没疯，必定不会自己告诉外人他就是沈献。谁知你这人疯成这样，沈献公然跟女人纠缠，你竟然还要娶他。”

“是你命人废了沈献修为？”

“是。”徐娇娇坦然道，“我既然知他是沈献，早晚要他的命，那厮如今神功盖世，宗祠时机正好，我不命人趁机废了他修为，以后怎么杀得了他？”

“你承认就好。”乐悦笙点头，“以后休怪我冤枉你。”

徐娇娇一滞，“不过是一个男人，你为他与我翻脸？”

“他是我的人。”乐悦笙说完，“还有一件事，当日沈献坠崖，你为什么命人将他拘在戒律堂，你想问什么？”

“我不知道。”徐娇娇摇头，“事发之后二个多月，宁纪言来跟我说，沈献死在戒律堂，我才知道他被你家长老和那几位宗主秘密拘在戒律堂倒是胆大，就拘在那厮亲师姐的眼皮子底下。”

乐悦笙勃然发作，“不是你命人拘的吗？”

“我要拘他不会带去坤阳府拘着吗？你那时不在家，谁还能拦我吗？”徐娇娇叫起撞天屈，“我同你说，还是我命薛珏给沈献治伤原想救过来问一件事，谁知他伤得太重，数日不醒，我中京事忙，只能先走。”

“你是说，你走之后，被其他的人联合谢春秋，把沈献拘在戒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