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悦笙”
乐悦笙回头。
沈献摔在地上,双手扶地,嘶声大叫,“你为什么偏要知道?我杀了他们不就是了?”
乐悦笙指着他,“待着,等你肯说实话时再出来。”正待合上纱屏,见男人缩在地上发抖,忍不住宽慰,“不用怕,翻不了天。”
沈献颤声道,“那你还要我吗?”
乐悦笙一时无语,“沈献,你是不是高看了自己?”
沈献咬住下唇,生硬地看着她。
“你以为我二人在一起,是因为你格外诚实?自从礼城重逢起,你做过一件像样的事?”乐悦笙冷笑,“欺我,骗我,哄我”
“我没有!”
乐悦笙俯身看他,“我若认真同你计较,你今日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
沈献难堪地低头,又固执抬起,“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乐悦笙缓缓探一只手,掐住男人细瘦的脖颈。沈献半点躲避的意思都没有,失神地望住她,细声念叨,“你不要我,我就跳下去。”
“别想了,后头是山壁。”乐悦笙往门外看一眼,“要跳崖只能去外头天生桥,你猜我会不会让你去?”
沈献一滞。
乐悦笙扣着他,拇指慢慢摩挲凸起的喉结。男人艰难地张口,“……乐悦笙。”
“死过两回的人了……还这么固执……”乐悦笙久久叹一口气,柔和地抚弄男人脸颊,“罢了,随你吧。”将他掷往一边,仍去拉纱屏。
“乐悦笙”
“你不说罢了,我自己查。”乐悦笙道,“晚间随我回金顶峰。”
男人怔怔望着她,听不懂的模样。
乐悦笙补一句,“此间事了,我们去酒仙镇。”合上围屏出去,拉开门,乐柏舟正等在门外。乐悦笙看一眼,石桥对面山坳一群人正等得不耐烦徐娇娇打头,后头依稀可见北姑余门主甘天星,奉礼于老夫人,辽东宁纪言,北岭许翀和药王谷薛珏。
五宗主都到了。
乐悦笙扬声笑道,“宁宗主,许宗主,甘宗主,真是稀客呀,怎么,没赶上我婚仪,今日赶来补贺?”
徐娇娇看见她便松一口气,“还不让我们进去?”
乐悦笙向守卫弟子摆一摆手,弟子们让开天生桥入口。徐娇娇引众人踏上石桥,走一半鬼使神差往下看一眼,湿冷的云雾蒸腾而上,摔下去必定粉身碎骨。
许翀在后催促,“徐都督?”
徐娇娇定一定神,飞速过桥。乐悦笙等在门口迎接。徐娇娇见室内布置得极其雅致,扑面茶香,“好会取乐,平白叫我们在外头挨冻。”
乐悦笙等五宗主都入内才跟进去,笑道,“怎么知道徐督今日过来?我在睡觉呢。”
徐娇娇白她一眼,“大早上睡什么觉?”
乐悦笙不答,坐下煮茶。于老夫人冷笑,“乐掌教新婚燕尔,与我等必定不同。”
乐悦笙半点不着恼,笑道,“老夫人说得很是。”又转向宁纪言,“宁宗主今日来,特意补贺礼吗?”
“你大婚我难道没送礼?”宁纪言笑一声,正色道,“前日宗门有急事,所以没来。阴差阳错倒是对了省得我前头看着你结亲,今日还要看着你休夫。”
薛珏立刻不依,“你说这话是挤兑我?我便是亲眼看着阿乐结亲,又要看着她休夫,如何?”
宁启言道,“不如何我笑你时运不济。”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敲打,乐悦笙全当没听见,只顾坐着煮茶。徐娇娇察言观色,“二位宗主不急,阿乐只怕还不知道呢。”便看向乐柏舟,“柏舟把外头的事告诉你们掌教。”
乐柏舟皮笑肉不笑,“何事呀?”
徐娇娇无语,“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