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的信物。”乐悦笙摸一摸男人被酒精熏得发烫的脑门,“你真是醉傻了那是长清山通行玉令,你拿着,便是金顶峰也去得这扇门算什么?”
男人糊里糊涂道,“金顶峰……我去金顶峰做什么?”摇头,“不去……我跟着师姐。”说着涌身向前,八爪鱼一样将她缠住。
乐悦笙被他逗乐,“记得沈教主今日说过的话,以后不许去金顶峰。”
男人意识混沌,“嗯”一声应了,脸颊贴在她颈畔,喃喃念叨,“不去……我跟着师姐……跟着你。”
乐悦笙懒怠同醉鬼说话,只无声抱住他。等男人声气渐渐消失,握着肩膀扶他躺下。初初一动,男人瞬间惊醒,酒意化作冷汗消散,仓皇惊叫,“师姐!”
乐悦笙一滞,“我去驾车”
“别走。”男人叫着,越发攀附上去,死死贴住她,“你不能走。”
乐悦笙正欲说话,只觉颈畔湿润,打在那里的泪水热得发烫,又在黑暗中瞬间失去温度,冷得瘆人。忍不住叹气,“你哭什么呀?”
“……别走。”
乐悦笙摸一摸男人湿漉漉的脸颊,“天要亮了,咱们就这么堵在门上吗?成什么体统?”
男人不吭声。
乐悦笙忍不住吐槽,“给了你通行玉令,你不拿着它去里头,倒在我门外又打一场闹一出。明日传出去,沈教主真是一点名声也不要了。”
“随他们议论”男人略微清醒,“我有你……要名声做什么?”借着酒意胡闹,“反正你不能走。”
乐悦笙推他,推一下不动,索性加三分真力,扣在男人颈后,将他硬生生扯开。男人被迫仰首,乌泱泱一头黑发如瀑坠落,衬着无血色的一张脸,黑暗中精怪一样。
男人被她强行分开,大睁双目凝望她,瞳孔中尽是失去依附的惊慌失措。乐悦笙被这样的目光刺得心下生疼,忍不住低下头,用力压在他唇上,反复碾压,许久松开,“我去驾车,带你去个地方。”
男人被她亲得目眩神迷,又被酒意浸染,软倒下来任由摆布。乐悦笙轻易挣脱,转头看他瘫倒在地,神志昏茫的恍惚模样,恐他酒后受凉,解下自己的斗篷搭在他身上。
便钻出去。此时已是寅时,再一个钟天就要亮了。长街上空无一人,乐悦笙拾鞭御马,马蹄踏在石板路上得得作响,摇晃前行。
刚刚转过街口,肩上微微一沉,发烫的呼吸打在颈畔,激出一层寒栗。乐悦笙反手扣住他,“别掉下去。”男人就势挨着她坐下,头颅侧边沉倒,搭在她肩上,吐息间尽是浓重的酒意。
乐悦笙被他熏得皱眉,”你究竟吃了多少酒?”
“没多少。”男人轻声道,“不足过去十之一二。”
“又在胡说。”
“……是真的。”男人闭着眼睛,喃喃道,“我都还没睡着呢。没有师姐的时候……不吃酒便只能一直醒,一直一直醒着……夜好长啊……”说着心满意足地吐出一口气,“以后不吃酒也使得。”
乐悦笙心下酸软,训斥的话便说不出,“万幸无人,不然沈教主醉成这样,叫人看见,脸面不必要了。”
男人不答。
乐悦笙感觉男人沉甸甸地坠着自己,无骨一样,恐他摔下马车,索性将他拉低,按在自己怀里,用斗篷兜头笼住,“你醉了,睡一会。”
“……我没醉。”男人喃喃反驳,“……我没醉。”念叨一时,声气渐渐消失。
马车直奔姑余城西。因为沈献睡着,马车一路缓行,半个时辰才到地方。乐悦笙停僵勒马,男人犹在深眠。乐悦笙便不叫他,走进去吩咐一回,两名侍人抬一副软轿出来,将他扶到软轿上。男人被人搬动便醒了,只觉四肢身体无一处受自己控制,撑开眼皮墨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