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收拾好垃圾,拔掉除小冰箱外的所有插头,两人出了门。沿小巷走到大道旁,一辆军用车已经停在那里,副驾驶上的士兵站在车旁,见到顾昀迟后敬礼喊了声‘中校’,拉开后座门。
上了车,顾昀迟将温然的行李放到身侧靠门处,从士兵手中接过通讯器查看消息。
一小时后到达军用机场,温然找出身份证和护照给顾昀迟一起拿过去检查,然后小心地环视机场。
等温然仔仔细细看了好几分钟,顾昀迟拿了一份登机文件过来,说:“签个字。”
他的手上还拿着军官证、护照和温然的证件,好像没有要还的意思,温然光顾着到处看,也忘记问他要,点点头就签了字,然后跟他登上那架小型军用客机。
顾昀迟在上飞机前就收到下属送来的一叠厚厚资料,起飞后,温然为了避免无聊和打扰顾昀迟工作,干脆闭上眼睛睡觉。
很快就朦朦胧胧地要睡着,模糊间温然感觉到光线变暗,遮阳板似乎被关上了,取而代之的是暗黄色的阅读灯,最后身前很轻地落下一块柔软的毛毯。
于是他更深更舒适地睡去了。
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无知觉地搭到自己肩膀上时,顾昀迟将视线从文件上收回,转头看。
一成不变的白噪音中,温然睡得安静且没有防备,长长的睫毛垂着,就像他们同床共枕的两晚一样,但醒着的时候,温然却时常无意识地在某些瞬间露出有点出神的表情,就好像还无法相信他们真的已经再见面。
没有埋怨,没有激烈反抗,温然只是有些不相信顾昀迟切实感同身受这种‘不相信’的时刻,是在半小时前,他在登机文件上的乘机人关系中写下‘家属’两个字。
并且他们共同在这张纸上签署了名字,虽然温然大概率没注意到文件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