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本存折,一张银行卡,还有一枚用小块绒布包裹起来的,海浪型的钻石胸针。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温然应该是这片居民区里最富有的人,破旧的小屋里藏着价值千万的珠宝,随便抠一颗钻石下来就足够他少奋斗好多年,只是那样的话,他应该早就被发现还活着,毕竟上面的每颗钻石都有腰码。

但就算抛开这个原因,温然也从没想过要这样做。

靠着奖学金、比赛奖金和工资,他还清了医疗费,负担所有生活开支,并攒到了快六位数的存款,存折上一串串按时累积的数字和胸针上的一颗颗钻石并无高下之分,那是他自我成长的价值。

这枚胸针对他而言,不是昂贵的,只是珍贵的。

一手撑着地面准备起身,抬头的瞬间,后脑仿佛被敲了一闷棍,轰的一声后双耳骤然陷入静音,随之而来的是眩晕,视线被放慢,最后变成漆黑脑袋像有千斤重,温然往前坠了一下,头缓缓抵在床沿。

大概过了七八秒,视力渐渐恢复,温然眨了眨眼,很慢地站起来,应该是自己趴得太低起身又太急,脑供血不足。

将存折银行卡和胸针用睡衣包起来,又拿了一套换洗衣物,很简单的行李,全部塞进一个黑色环保袋,又考虑到首都那边已经是秋天,温然多带了件外套,然后走向客厅。

顾昀迟在回复消息,温然过来后他便放下手机,两人坐在餐桌旁开始吃早饭。

注意到桌上有一张名片,是那个律师的,温然问:“你为什么把它捡起来了?”

“怕你以后要打官司的时候找不到联系方式。”

温然想了一下,说:“有道理,谢谢。”然后将名片放到桌子侧边的小抽屉里。

顾昀迟喝着豆浆看了他几秒,才回答:“不客气。”